车厢里面一片安静。
叶晨亦不恼,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浅浅笑道:“既然周先生如此有耐心,作为晚辈我也不好意思不奉陪。来人,给我端个凳子过来。”
闻言,立即有一名沉默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从别墅里面,给叶晨端来了一个红木的太师椅。
叶晨却并不坐,只是笑看向任爷爷任奶奶。
立即有人会意,从别墅里面有搬出了三个红木太师椅。
整整齐齐的四个太师椅摆成一排。
叶晨对任爷爷任奶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任爷爷,任奶奶,还有任叔叔,坐吧。咱们一起在这里等着周先生什么时候愿意出来。”
任爷爷任奶奶对视一眼,犹豫的坐下了。
任承司也拂袖跟着坐下,沉默的看着那辆车窗紧闭的别克车。
叶晨最后才落座,挺直了背,长长的脖颈犹如骄傲的白天鹅,优雅的坐姿,淡雅如兰。
她浅笑着,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书页微卷,纸质泛黄,秀美的端庄的小楷字体,一切的一切都带着岁月熏染的痕迹。
叶晨低低垂眸,细密如梳的的睫毛在眼前打下淡淡的阴影,秀挺的鼻头如莹白的美玉,尖尖的下颚弧度十分柔和美好。
沉静,美好,安然,淡雅。
庭前的柳树垂下一头青丝,在风中微微荡漾,像是佳人吹起的秀发。
叶晨坐于树下,手捧一本古籍,端坐于太师椅上,气度安然。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屛住了呼吸,生恐稍大些的声音都是对于这位佳人的亵渎。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仿佛都放慢了脚步,像是清爽的夏风吹过脸颊一般让人恍然若觉。
不知过了多久,叶晨突然从书中抬起了头,明亮的眸子里一缕寒光掠过:“他动了!”
他动了?
怎么动了?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接着别克车那里传来了动静,紧闭的车窗被缓缓摇下,露出周明江那张脸。
叶晨勾唇一笑。
终于忍不住了么?
众人皆如临大敌的盯着周明江。
周明江呵呵一笑,笑问道叶晨:“叶小姐,您兴致不错呀?”
叶晨啪得一声合上了书,收好,微微一笑:“比不上周先生,在那个车厢里面都能呆上如此长得时间,果真是兴致有加。”
周明江岂会听不出叶晨的讽刺,他脸一黑,冷声道:“叶小姐过誉了。”
随即,看向任爷爷任奶奶,得意的笑道:“这两位想必就是我那个小侄女的亲生父母了吧。也不知道传闻到底为不为真,亲生女儿被困危险中那么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啧啧啧——”
任爷爷任奶奶脸色一变,浑身僵硬。
叶晨赶紧握住了任***手,稳住任***情绪。
随即冷笑看向周明江,漆黑的眸子如三尺之冰。
激将么?
玩这一招,你还太嫩了些。
叶晨微笑道:“人皆道,周氏集团善良,收养一名孤女抚养长大。平时待这孤女比亲生女儿还亲,周氏也因此赢得了仁义的名号。可现在看来,似乎眼观不如如眼见。试问,有谁家的大伯会把自家朝夕相处十余年的侄女作为人质来要挟孩子的亲身父母的呢?”
说到这里,叶晨突然勾起一个灿烂之极的微笑,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周家人的仁义,今日,我算是涨了见识了。”
论嘴皮子,谁比得过叶晨。
任奶奶青筋暴起的手渐渐舒缓了,面上也平静起来。
那周明江一口气没咽下去,脸瞬间就黑了,捏着车窗的手不断收紧。
叶晨巧笑倩兮,凌厉的看向周明江。
周明江长舒一口气,好容易才平复住自己的心情,怒声道:“现在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了。让我走,我放了这一对母女,否则——”
周明江阴沉一笑,亮了亮手中的枪。
叶晨,任爷爷任奶奶几人皆是目光一沉。
叶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笑道:“周先生这要求提的自然是极好的,不过,经过刚刚的事情以后,我又该如何相信周先生的承诺呢?”
任爷爷任奶奶齐齐点头。
周明江脸一沉,眯起了眼:“那你要怎么样?”
叶晨垂眸,掩去眸中难以逼视的冰寒,朗声道:“你手上有两个人质,我们让你出来,你放回来一个人质。等你完全离开,再还给我们一个人质。”
众人皱眉,这——
随即,无奈叹气。
这确实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案了。
叶晨挑眉看向周明江:“周先生,你答应吗?”
周明江几乎是立刻就失声否认:“不,不行!”
叶晨挑眉,如黛远山眉上满是寒意:“周先生,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们给您足够的考虑时间。”
说罢,叶晨抱胸,闲闲的看向周明江,似笑非笑。
周明江咬着牙,面上挣扎,就是迟迟不表态。
叶晨也不急,淡淡微笑,悲喜不惊,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
气氛僵持了,场面静极了,落针可闻。
无数双眼睛看向周明江,焦灼的温度几乎要在他身上烫出个洞来。
任奶奶唇咬得发白,死死抱着任爷爷的胳膊。
任爷爷表情严肃,那个在袖中的手却握得死紧。
许久。
周明江才挣扎的点点头:“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得保证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