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秀芳家出来,穿过不长的胡同,李卫东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心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十分庆幸这里是铁路小区,相对比较封闭,没多少人注意他。
打开车门进到车里,他才长吁了口气。点上一支烟,想到两人昨夜的被翻红浪,蜜意柔情,他又不得不感叹刘秀芳这个女人,的确善解人意,一夜把他给伺候的那叫-个舒服,真是让他有点乐不思蜀,简直都不想去上班了。
现在刘秀芳己经不在餐厅里干了,李卫东打着她是自己家表姐的名义,花了两条大中华的代价,让良友大酒店的经理贺昌明,把她调到了后勤上,成了酒店坐办公室的管理层。
又想到昨天晚上吃饭时,李恒她手中的那个路易威登的皮包,李卫东有些迷惑了。那个皮包是个什么价格,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李卫东是极为清楚的,在九五年,虽然国内还没有奢侈这个说法,但名牌消费的理念,已被很多人认同。金利来、鳄鱼、劳力士、这些都是赠人的上好礼物,这些东西虽是名牌,可也太耳熟能详了,大家也都知道。而对于路易威登这个牌,此时,却还很少有人了解,对于李恒能拥有这样-款价值不菲的包,李卫东只所以很好奇,是因为他想到了李部长给自己打的那张欠条。他觉得能背得起几千元-个包的女孩,他爹一个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难道真拿不出四万块钱吗?当初在拍卖行,拿到他打给自己的欠条时,他只觉得李部长是个清官,现在看起来,自己虽然两世为人,还是确实有些太天真了,太高估了现在的人心世道,无论什么年月都有唱戏和演戏的呀!
吸了口烟,让大中华的气息在肺里转了个圈子,吐了出来,烟草特有的香气让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感慨,抬眼瞅见了隔壁小区楼上的那满墙的爬山虎,虽已深秋,却也依旧翠绿一片。想到刘秀芳,想到自己,他不由得感叹他们这些小人物,跟这满墙的爬山虎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点点地奋力倚势往上爬吗!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也许该单独买套房子了,总是往刘秀芳这儿跑,也是麻烦,这里都是平房,自己常来常往,早晚会被周围的邻居注意到的,买套商房,以后跟刘秀芳约个炮见个面也方便些。
发动着车子,用手机给刘秀芳振了个铃,打了个告辞的招呼,他松开了手刹。
雅阁车的油门很是轻灵,车子蛇一般地穿过铁路小区的平房区,拐上了新华西路。
早晨的天气不错,他把车窗往下落了-点,清冷的空气穿过车窗玻璃的缝隙,钻到车内,让李卫东打了个冷战,精神为之一振。
穿过铁路立交,上了新华东路,到了邮电大楼下单位的等车点时,离着老远,他就看到徐倩穿着个灰色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正站在那儿等车,马尾辨,旅游鞋,活脱脱的另-个许一梅。
李卫东心道,这俩人是商量好的吗?连衣服打扮都一样,难道不懂什么叫撞衫吗?
见这丫头肩上背着个大包,脚下还放个大包,双手还拿着油饼,正死命地吃着,李卫东有心不想理她,想加大油门过去,反正她也不认识自己的新车。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问心无愧,大家都是同事,又何必躲着呢!
转瞬间,他松开了油门,踩下了刹车,把车停在她身旁。
按下车窗玻璃,他低下头,冲着路边的女人道,“哎,徐会计,你才吃呢!上车,我捎你-程。”
徐倩被李卫东的喊声吓了一跳,吃了-惊,低头看到车内是李卫东时,才反应过来,她觉得尴尬极了,想到自己的吃相一定被李卫东看到了,抿了抿嘴巴,心里有些恼。
李卫东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拉起了手刹,走下了车来,打算帮她把行李搬到车上。
徐倩嘴里有饭,手里有饼,一时觉得丟死人了,头一回在街上吃饭,就被人看到,而且还是自己心仪的男人,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卫东把她的东西扔到后座,说道,“哎,你妈真好,还挺疼你,这也没多冷啊,连厚被子都给你准备好了,还准备了这么多,你这是要提前过冬啊!”
徐倩使劲咽下口中的食物,连忙道,“嗯...这不马上要收公粮了吗,就多带了几件厚衣服。”
李卫东把后门关上,又帮她打开前门,做了个请的手式,笑着说,“领导,请。”
徐倩脸儿一红,抬脚刚想上车,却发现左脚上鞋带开了,要命的是手里还有油饼,她这下更是沮丧,心道,坏了坏了,这回形象全毁了!
正想着,却见李卫东蹲下身子,脸上虽然-脸不耐烦的神色,却仔细地帮她系上了鞋带。瞬间,徐倩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同时又长叹了口气,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没得挑啊!一个勇敢无私,-个能帮女孩子系鞋带的男人,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卫东可管不到徐倩的想法,老男人见到小丫头不方便,帮着系个鞋带,他认为很自然。
见徐倩进了车里,帮她关上车门,从车后头绕过去,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就见前面来了位同事,离的老远,手舞动的象见到了亲人解/放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三七二十八的卜庆福,而卜庆福的身后,还跟着位小伙子。
“卫东,这是你买的新车!我的乖乖!得几十万。”卜庆福看着车,语气很是夸张。
李卫东自然不能丟下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