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辉少送阿四去了白家之后便消失了。
医院里,安安每天陪着牧杏遥,更多的时候捧着童话书坐在牧杏遥旁边抑扬顿挫的朗诵着,美其名曰给弟弟妹妹们做胎教,总是惹得来看望牧杏遥的人们赞不绝口。
一时间好像什么事情都风平浪静了一样,唯独君少卿会偶尔站在窗口,凝视着远方。
因为他知道,一切根本不会那么快过去,直到有一天,病房里来了白家的人。
安安放下童话书,乖巧的跟着吴妈出去,留下了牧杏遥和君少卿两个人。
君少卿走到牧杏遥身边坐下,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她要沉住气。
白云莛推着父亲白鹤天,妻子莲娜扶着婆婆肖静,一家四口来到病房的时候,肖静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
“大舅舅,舅母。”牧杏遥被君少卿扶着坐起来,肖静急忙上前按住了杏遥。
“孩子,你受苦了。”这句话一出口,肖静眼圈就红了,她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家中巨变。
白家的人,除了老爷子白玄之外,白鹤天是长子,白云莛是长孙,而肖静犹如一家的主母那样,一直都是温婉大气的女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也接受不了一把年纪突然冒出来了私生女,更别说白鹤天的旧爱了。
这还不算,她还要因为这两个人惹出来的麻烦亲自登门给晚辈道歉。
牧杏遥看着肖静,心里也不舒服,拉着她坐在床边儿,君少卿带着白云莛去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莲娜站在婆婆跟前,白鹤天坐在轮椅上,也在床边儿。
“杏遥啊,舅母来给你赔罪了。”肖静话一出口,白鹤天的老脸顿时红了,歉意的看向了自己的妻子,风雨一生的妻子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牧杏遥急忙摇头:“舅母,这件事杏遥也是刚知道,不怪您。”
当然不怪肖静,就是白鹤天都怪不得,牧杏遥这么想,可白家的人不这么想。
白鹤天神情复杂的看着牧杏遥,到最后是一声叹息。他这一生,唯一就荒唐了一次,也就是这一次,留下了太多处理不干净的事情了。
“你这孩子,要不是我们知道了,是不是就一个人忍着?”肖静说完,看了一眼莲娜。
莲娜立刻拿过来旁边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牧杏遥。
“大嫂,这是什么?”牧杏遥没看文件,也没接过来,她现在只要看到文件就头疼,特别是白家的东西。
莲娜求助似地看着白云莛。
“杏遥,白家的一切都是七叔和姑姑的,我们这次来一是赎罪,再就是把爷爷的遗嘱送过来。”白云莛说着,抬了抬手示意莲娜把遗嘱递给牧杏遥。
遗嘱?牧杏遥呆愣的看着白鹤天。
白鹤天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白家的老爷子白玄已经过世了,牧杏遥眼圈发红,虽然他对白玄印象有限,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心酸。
“不哭,不哭,爷爷走的时候很平静,睡梦里就去了,没有遭罪。”肖静拥住牧杏遥,轻声安慰,可是明明是安慰人的人,眼泪比牧杏遥掉下来的还快。
房间里气氛有些凝重,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
许久,莲娜扶着肖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君少卿已经担心的不行了,过来握住了牧杏遥的手。
擦了擦眼角,牧杏遥把遗嘱拿过来打开,里面是复印件。
“这份遗嘱牵扯到一大笔家产的赠予,原件在律师的手里,等你好了,舅舅就带着你去办理手续。”白鹤天说着,抬头期待的看着牧杏遥,那样子怕极了被拒绝一样。
牧杏遥放下遗嘱,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才算平静下来。
看着白鹤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是神志不清吧?怎么现在说出话来这么条理清晰?
白鹤天从牧杏遥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的疑问,淡淡的笑着摇头:“托杏遥的福,我还能见到言言,所以这病也好多了。”
肖静脸色又是一僵硬,自己再了解白鹤天不过了,当年受伤,拒绝治疗,拒绝吃药,如果不是找到了顾研,怕是他宁可在自责和内疚里死去吧。
“舅舅,杏遥是外甥女,更是已经出嫁的外甥女,白家的财产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继承,所以请收回。”牧杏遥说着,双手把遗嘱的复印件递到白鹤天面前。
白鹤天摇头:“孩子,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白家仰仗着这些家产的福荫,得了百年的富贵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现在白家的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不管老一辈之间有多少恩怨,这些东西终究是要还给顾家的,你现在是顾家唯一的孩子,不给你给谁?”
牧杏遥的手固执的举着,看着白鹤天。
“本来我们应该先去见老七和言言,可是这一切如果做不好,即使见面了也让我汗颜,孩子,你明白吗?”
房间里,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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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家人进去病房的时候,安安离开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在杨乾的陪伴下直接去了白家。
白鹤笙听说白家来人了,立刻带着顾研和苏子谦来到医院。
在病房外面,顾研和白鹤笙听到了白鹤天的话,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推门而入。
“大哥,别为难孩子。”白鹤笙说着,走过来把牧杏遥手里的遗嘱接过去,放在白鹤天的怀里。
顾研来到肖静面前:“大嫂,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