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陆小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回头看着端坐在上方微微垂眸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的白衣男人。
“叶城主,昨天晚上是你送芷然回去的吧?然后呢?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叶孤城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昨夜我就在她隔壁。”
陆小凤的瞳孔猛地睁大,“你的意思是说,带走芷然的那个人连你都没有惊动,就把她劫走了?”
叶孤城周身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一些,微微点头。
“这不可能!”陆小凤几乎要跳起来,“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武功高到这个地步的人!”
“有。”白衣剑客突然淡淡道,“至少我知道,还有一个人,能够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带走她。”
陆小凤愕然,“他,他的武功……”
“如今……大概和我在伯仲之间。”叶孤城的目光有些悠远,似乎透过了门外的蓝天看到了那个如今唯一堪称他对手的人。
“那为什么还……”
“他练的武功特殊。这天下间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他带不走的东西。”说道最后,白衣男人的话音中已经隐隐带上了杀气。
“他是……”觉得这介绍词颇为耳熟的陆小凤几乎脱口而出,“司空摘星?!”
叶孤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白痴,“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
屋子里,原本是西方魔教护法长老的岁寒三友顿时脸色惨白。
陆小凤愕然了半响,“西方魔教教主……他,他不是死了吗?”
叶孤城却微微敛眸不再看他。
陆小凤在屋里转了几圈,皱眉琢磨道,“难道他没死?那为什么要放出消息说他死了?他死了……罗刹牌……”他的目光瞄到坐在一边的岁寒三友如死灰一般的面色,顿时了然。玉罗刹放出的消息,恐怕只是一个试探,而之前死掉的玉天宝……玉天宝也未必就是玉罗刹真正的儿子。
而玉罗刹既然没死,那么如今被放出来的这个被众人抢来抢去的罗刹牌,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假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这里的其它几个为罗刹牌费尽心机布下了无数计划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而陆小凤却是看也没有看众人的脸色,他还是想不明白。西方魔教如何,玉天宝如何,罗刹牌如何……这些都是西方魔教的内部事务,这些……和叶芷然有毛线关系啊!这西方魔教教主好好地把她掳去干什么!
想来想去,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叶孤城身上,“叶城主认识西方魔教教主?”
“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么他……”
叶孤城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屑于向小辈出手。”
陆小凤松了口气,无论怎么算叶芷然都是玉罗刹的小辈,他老人家既然不屑于向小辈出手,那么以叶芷然的聪明她定然也不会有事。至少目前,她还是安全的。
“叶城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等?等什么?”
“等一张请柬。”
陆小凤愣了愣,还待再问,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驼铃声。在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哈拉苏,怎么会有驼铃?
他怔愣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看到一个一身红衣露出了手腕和小腿,服饰颇有些异域特色的少女走了进来,行动间带着叮叮当当的玲响。
几乎是在她出现的刹那,岁寒三友猛然站了起来,然后恭敬地拜服下去。双腿跪地,手背朝天,竟然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叩首大拜。红衣少女却是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叶孤城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带有异域风情的礼节,“叶城主,我们教主有请。”
叶孤城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在走出门之前,他突然回头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微寒的目光中蕴含的巨大压迫让所有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不自主地低下了头去。视线在青衣男人身上停了停,他突然开口道,“陆小凤,我飞仙岛白云城内的监狱还空着。”
陆小凤愕然地抬起头看了过去。就看白衣剑客目光转寒,淡淡道,“你若是再将她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里,我不介意亲自出手把你锁在岛上,一辈子不许出岛一步。”
直到他们走出去了很久,陆小凤都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呆站着原地,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累劈傻了的焦黑凤凰。
而直到他回魂,他才发现岁寒三友居然趴在地上还没起来。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三个总是一副自傲自大的样子老头子表现得如此恭敬,青衣男人有些好奇地蹲□去,戳了戳孤松的肩,“喂?刚刚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你们怎么这么怕她?”
一向威风凛凛的孤松此时居然有些颤抖,“她是……圣女。”
“圣女?”
“教主……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么?陆小凤托腮沉思着,他突然有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猜想。那位西方魔教的教主大人……不会是把芷然拐去做圣女的吧?!
西方魔教总坛。
一树缤纷的海棠花下,粉色长裙的少女安静地坐在琴案前,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动,柔若无骨。
泠泠的琴音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