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选拔结果出来了。
柴启望着大殿后一堆四十多个兴奋不已的炼气修士,不禁同其余两位一样,叹了口气。
余师叔站在一干修士面前,面色微沉,今年招收修士的资质,跟往些年比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千挑万挑,也才勉勉强强的从两百人中选出了这四十多个。这还是轮的最后,人数实在不足,稍微放低了标准才有的结果。
其余没被选上的,已是在南宫莲和李明恒的手中,各领了一袋低阶灵石,悻悻走了。
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霎时只留得四十多人,变得冷清起来,正值冬季,殿内又没取暖之物,空旷无比之下,让众修感到了微微冷意。
在余师叔那泛着微冷的眸子下,已是让不少人私底下打起了哆嗦。
他冷眼扫过众人,无形中,带起一丝压迫,来回几遍,最终视线停留在了人群中间,一左一右的两人身上。
一人灰白袍子,浑身透着出尘之气,俊毅容颜上,有着几分清冷,眸子黑如钻石,面视着他的眼神却是不卑不亢。
此青年正是林宁无疑了。
他那无属性灵根,奇怪之极,虽是资质平平,却着实给三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而另一人,则是棱角如刀刻般分明,英俊洒脱,身穿青色丝织大氅,黑发乌亮,前方留出发梢却是极长,如柳柔顺。
应是英气逼人的青年,却因为前方长长发梢,让他看起来有些邪魅。
他的修为,算是这群人中最高的了,这次选拔资质稍微能入眼的也就只要他一人了。
一想于此,余师叔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些安慰,最起码还是有一个的,不至于全是些资质愚钝之辈。
“首座,看来此次除了那十二重青年以外其余人怕只能安排在宗内做个杂役弟子了。”柴启在旁低低一语。
余师叔长舒口气,似是要叹出心中郁闷,道:“罢了,原本我就对这庙观之人不抱什么希望的,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带他们回宗内交差吧。”
“是。”
他下了一令,二人恭声齐领,只见柴启宣扬道:“首先恭喜你们通过观内选拔,不过在入宗门之前,有些规矩还是要和诸位说上一说,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太乙宗的弟子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笑逐颜开,兴奋难耐。从一介散修跃升成了大宗弟子,这要是说出去该得多有面子?
“既然是我太乙宗的弟子,就必须得遵守规矩,”还未等众人兴奋完全,柴启又肃声道:“这第一,但凡是宗内外院弟子,都得领取杂活,辅佐宗内诸多事宜,不得出纰漏,每月俸禄三十低阶灵石。第二,宗内每年冬至会轮流派首外院弟子来观内打理,回去之后便会对你们进行考核,若是合格者便会晋升为内院弟子,得到宗内修炼资源,并可自拜首座之下的任一掌院为师,每月俸禄一百低阶灵石,外加法器丹药诸多。第三,若是你们在场有哪一位机缘来至,一旦筑基,便可在终南山六脉之中,开辟自己的私人洞府,俸禄这些,我就不必多说了,你们进宗之后,定要好好苦修,不得辜负师门众望。”
他一句一句诵来,声音严厉平缓,听得下方众人眼里尽是火热。可林宁却只是冷笑一声。
好好苦修?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诸如李明恒这种弟子,不得不放弃宝贵的修炼时间来打理什么太乙观了。
本就资质无奇,又无师门提点,再无宗内资源,要想晋升为内院弟子,乃是何年何月之事?
不比那些天资之辈,一上来就可得导师青睐,丹药法器诸多,修行一日千里,也委实不奇怪了。
须知,修炼一途,得前辈一点,胜比独自苦修数十载,师门前辈的点明,别提有多重要了。
林宁眼神如剑,泛着犀利光彩,顺着一排人势,看向右边那俊美邪魅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当下撇过眼角余光,瞧了过来。二人视线刚好撞个正着。
男子忽然笑了,笑容之上,很是善意,正如平常人士打招呼一般,实在无奇之处。
可林宁怎么从他那笑意之中,感受到了丝丝危险气息呢?他镇定的收回目光,闭上眼睛,不再看向其他处。
“林宁啊林宁,你我还真是冤家路窄啊!”青年见他目光回移,被他人遮挡住了,嘴角邪笑不禁凝固。
似乎要凝结出冰来,冷意几乎要冻结周身血脉,就连原本腾怒的杀气,也是极冷,极冷。
这时,柴启一席话毕,便在余师叔的吩咐下,由南宫莲和李明恒各分了一队,走出了大殿。
来到空地上。
只见余师叔站在人群前方,两位掌院站在身旁,他见众人安好,直道一声,“站稳了。”
便是随手一挥,浓雾顺势汇聚,缭绕在众人脚下,众人只觉脚下仿佛被什么抬了起来,身子变得飘飘忽忽,似是羽毛般轻灵。
这种感觉乃是众人前所未有的,登时连连惊奇。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只会最简单的御器之术,哪里会这般御空之术,御器跟御空,可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
御空乃是全凭修为之力,而这脚下的云雾便是余师叔的灵气了,将灵气凝而不散,出体自如。
而且还是驮载着整整五十个人凌空。
这般本事,若不是众人亲眼见到,还当真不会相信。余师叔驮载着五十人,一点也不见费劲,他长袖挥洒,凌空带袍,仙气四方。
携着寒冷山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