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颜漓沫安静的躺在**上,仿佛会睡过去的仙子一般,安静的让人不忍亵渎。太医以及婢女缓缓退出寝室,皇上太后,以及颜家的人都立刻凑上前紧张道:“怎么样?”
太医行礼后,低头道:“郡主没什么大碍,那肩上的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因为拖了太久,失血过多而已。”
颜云毅闻言高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皇后微缓脸色,自以为温柔和善的说道:“幸亏没什么大碍,若是颜小姐......”
太后不待皇后说完,冷哼一声另有所指道:“皇后倒是善良啊。”
皇后脸色苍白,“母后......”
“别这么叫,哀家担待不起,真是患难见真情,皇后娘娘,哀家倒是真真见了你对哀家那份真情了!”太后脸色不悦。
皇后立马跪下,“母后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皇上不悦蹙眉,“来人,将皇后带回宫去,没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皇...皇上...”皇后美眸含水,伤心道。
皇上只是不耐的撇了撇手,道:“快点!”
“是!”两个太监答着,便架着皇后带离了此地。
“皇上,妾身可否进去看看沫儿?”白舞衣顶着哭红了的眼睛,问着。
皇上只是点了点头“当然。”
“谢皇上。”白舞衣匆忙谢恩后,便跨进了屋子。
屋内满是还未消散的血腥味儿,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却依旧是那么刺鼻,当白舞衣看见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颜漓沫时,泪水再次决堤而下,扑在颜云毅的胸前,低声哭泣“我可怜的沫儿...”
颜云毅微微叹息,他的心又何尝不痛呢?轻轻拍着白舞衣的背“舞衣,你身上还有伤,莫要太过伤心。沫儿也不希望你这样啊.....”
皇上至始到终都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颜漓沫,太后出言道:“皇帝,哀家认为应该给沫儿一个说法,这事儿不应该就这样了了。这丫头在那生死攸关时,都能奋不顾身的保护哀家,皇帝难道就这样简单的带过吗?”
皇帝叹息一声。“母后说的是,那么...从今天起就将其封为我夜莜第一个韶倾郡主如何?”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人皆是直接被震懵,颜云毅更是直接跪下,道:“皇上,沫儿何德何能...”
“她有这个能耐。”皇上只是淡淡答道。
韶倾郡主,与左右之相并列,地位竟于皇帝之下,可参与朝政,夜莜创历时,第一任皇帝定下的唯一一个在朝堂上,女子的位置,只可惜一直到这一代,这个位子一直只是一个名词而已,从未有过哪一个女子真正坐上过的位子。
颜漓沫....是第一个.......
“臣,臣替沫儿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颜云毅眸中满是忠毅,心中更是对这个国家的热情,这种感情,早已超乎亲情。为了这个国家,他死又何妨?
白舞衣当然知晓韶倾郡主的位子有多尊贵,她此生是想也没想到这个位子竟会出现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心下惊喜不已,只是看到沫儿现在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心痛,她倒是宁愿沫儿只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一天跟在自己身边笑着叫自己娘亲。
颜风萧看着颜漓沫,心中倒多了丝疼惜,原想着颜家的荣辱兴衰只压在自己身上,却不想会有今日,依沫儿的性格,她必定会为此劳心劳神的吧。
“好了,先都回去吧,颜相,你们今晚就先在宫里留宿吧,另外....”皇帝说着。
“父皇,墨非还想在这里陪陪沫儿...”轩辕墨非凝视着颜漓沫,淡淡道。
“胡闹!”瀲贵妃闻言,生气道。
太后却淡然道:“没什么,墨非想留,就留吧。皇上看呢?”
瀲贵妃看着,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皇上看着自家儿子,点了点头。
既然皇上都发了话。颜家人,自是不能反对的。
待众人陆续离开后,轩辕墨非静静走到颜漓沫旁,叹道:“沫儿...你可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已经再也忘不了你了?”
轩辕墨非忽的轻轻一笑,“沫儿,其实那天你走后,我和肃影就一直跟着你呢,忆昔啊它是我故意送给你的呢,为了见到你,我居然还找了那么多蹩脚的理由。每天晚上我甚至都会想起你,就连肃影都说我像个傻子一样,沫儿,若我真为傻子,想来...应该也是被你传染的吧。沫儿,你可知,在那把剑刺进你身体的时候,我甚至是呼吸都会感觉到痛?沫儿,请你告诉我,皇兄...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从小到大,不论是母妃亦或是父皇,我都知道,他们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只有皇兄,只有他肯真心待我,沫儿...若你真喜欢皇兄,我...我愿意退出,现在,沫儿,我只希望你快些醒来,好吗?”一滴泪水毫无预兆的滑落轩辕墨非的眼眶,就这样,静静的滴落。
“四皇子,贵妃娘娘叫你...”一身着粉衣的宫女跑来唤道。
轩辕墨非慌忙拭去眼泪,苦笑一声,答道:“知晓了,你先去吧,本皇子一会儿就来。”
轩辕墨非起身,看着颜漓沫,微微一笑,转身时,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母妃这个词,对于他不过只是个名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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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轩辕墨非静静坐着,没有人能够猜测到他此刻的心思,他只是默默看着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