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侠?”曲伯音见无人回应,又是冲着四周轻喊了一声。
“现在该怎么办?”瑛璃目不转睛地盯着曲伯音,小声问陈隐道。
“你们最好先暂躲到后面一些,”陈隐虽说是信任曲伯音的,但也不能让瑛璃和钰婆婆冒这险,“先待我问清楚情况,再露面不迟。”
钰婆婆点点头,带着瑛璃悄然退到身后一排灌木后面。
“曲兄弟,这里。”陈隐见两人已经退到后面,才小声应道。
曲伯音透着几层灌木看去,隐隐见到了陈隐的轮廓。他左右看了一阵,见没人注目自己这边,便一个跃身纵了过去。
他缓缓摸到陈隐身边,伏下身。
“田姑娘说你们一共有三人,怎么只你一人呢?”曲伯音望了望,一脸疑惑地问。
陈隐也不回答,直接反问到:“为何不见婵玉?”
“她一女子,若是在军寨内进进出出,难免会惹人怀疑,”曲伯音道,“所以在下让她暂时待在了乐府的大帐中。”
“那为何…”陈隐一想,还是换了个方式问,“婵玉所呆之处是否有玄石?”
“玄石?”曲伯音抬头忆有一阵,然后点点头,“严格说确实有,乐府中有一琴师的古琴是用玄石加红木打造成的,婵玉若待在帐中,那便在琴旁。”
“原来如此,”陈隐也稍微宽了些心,“对了,婵玉是否有告诉你,我们此行所谓何事?”
“那里人多嘴杂,田姑娘未给我多讲,只说你和另两人在寨外西北处树林候我,让我助你们进去,”曲伯音说,“进去倒是不难,不过恕在下多问一句,你们为何要进军寨中去?”
陈隐动了动嘴唇,又闭上,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了良久。
曲伯音也不着急,安静伏在一旁待陈隐开口。
“实不相瞒,”陈隐想着既然是有求于人,自是得信他,否则来此便是在自讨苦吃。于是心一横,道,“龙吟山庄的杨振昆前辈与我颇有来往,此次其被定罪为叛军首领实属冤枉,我这次来的目的便是想要救他离开。”
曲伯音听罢,似是早有所料般,也不吃惊,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瑛璃见陈隐已经摊开而谈,觉得自己也没再躲的必要,便和钰婆婆从后面慢慢走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响声反而把曲伯音吓到了,陈隐立马解释:“曲兄别慌,这两位女子便是随我一道而来的。”
“劫囚这种事可是要直接杀头的,陈少侠可有想清楚?”
“已经想清楚了,唯一怕的就是连累曲公子。”
“这倒没什么,这次参加犒军宴的人多如牛毛,不会有人留意到我,”曲伯音顿了顿,继续说,“当日在下所求,那也是杀头之罪,陈少侠都应了下来,如今仅是让在下带你们进去,于我来说易如反掌。”说着,他伸手从背后的包裹中拿出几件金丝绣花边带有兜帽的长袍,递到陈隐手中。
“那日我提起这事时,陈少侠脸上的神情已经让我略知一二,”曲伯音望了眼树林外,一队巡逻兵刚从他们面前走过,“这三件衣服乃常铃乐府的乐师袍,你们先换上。”
“为何这么重?”瑛璃接过一件,拿在手中掂了掂,问道。
钰婆婆也把玩着自己的那件,然后喃喃道:“里面装着玄石。”
“对,”曲伯音小声道,“这样带上兜帽换上长袍,随我进寨后,你们体内的衍力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那不是说我们也用不了衍力了?”瑛璃依旧有些警觉。
“是,”曲伯音没有看出瑛璃的敌对,只是解释道,“只要进了军寨,进到常铃乐府的帐内,就完全安全了,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明白了,”陈隐给瑛璃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在多疑,“就有劳曲公子速带我们同婵玉汇合。”
曲伯音又望了眼外面,巡逻的士兵已经走远,他立刻点点头:“趁着他们还没巡逻过来,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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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中,一切都死一般得安静,那间歇性地滴水声显得格外刺耳。
在最里面一间牢房中,杨振昆目无焦距地盯着地板。他此刻就像是一具行尸般,没了灵魂。
“贾大人,这人就是杨振昆。”狱卒将贾斯引到他面前,打开牢门后,退到一边。
贾斯不慌不忙地走到杨振昆身前,欠身盯着他得双眼。半晌过后,杨振昆依旧双眼无神,贾斯轻轻开口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狱卒躬身抱拳道:“据说是看到龙吟庄被满门操斩后,就这样了,就跟已经没了魂魄似的。”
“看来是丢了生的渴望了,这样也好,”贾斯蹲下身,将手放在杨振昆头顶,一股衍力被释放出来,“你先离开,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狱卒点点头,立马退身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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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伯音带着三人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军寨大门,进到军寨之中。
陈隐三人低头跟着曲伯音穿梭在军寨内的人朝中,往大帐方向快速地前进。
周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式的人都在忙着布置、建造、铺设犒军宴所需要的一切,若是没有站岗的士兵,军寨中活脱脱就像个闹市。
“还需多久才能到?”瑛璃埋着头,觉着已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曲伯音指了指前面一个露出红顶的大帐篷,道:“就在那里,再走几步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队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排头的士官探身看了看曲伯音身后的三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