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讲。”
“将我侄女带来。”
陈隐等着老头继续往下说:“嗯?”
“你师父的孙女,曾寄柔,”老头面露不悦之色,“你没见过?”
早前于驿站,有一姑娘叫曾坤为爷爷,陈隐点点头:“一面之缘。”
“把她带到我这来。”
“可我不知哪去找她,上一次见已是很久之前的事。”
“她乃天池派弟子,去此处寻她。”
陈隐点点头,心想:天池派的名字像是在什么时候听过。
“第二件事,将谢谷带过来,要活的。”
“弑师之仇,晚辈定是以命相搏,但晚辈哪有能耐将他活着带来…”
“所以老夫要授你《天罗纲法》,你可知天罗庄以何闻名?”
“不知。”
“身法之术,”老头说道,“天罗庄的《天罗纲》是教人以衍力推动身形,根据自身衍力的不同可做到虚实难辨,而《天罗纲法》是老夫自创的身法之术,它的效果要远高于《天罗纲》,需要带动的衍力也同样远多于它,你既可同习两种释法,衍力境界定在十荒以上,《天罗纲法》你定驾驭得住。”
“晚辈怕没那么多时间…”陈隐说。
“《天罗纲法》的重点在于控制体内衍力的流向,需要使用者全身各处各点都能随心所欲释出衍力,用以调整身形,便可鬼魅难料、变幻莫测,你如今心脉全通,衍力能随你脉向涌至周身,你实已学去了一大半老夫的《天罗纲法》,”老头顿了顿,“不过你能习到《天罗纲法》也是自己的造化,习此法需有一个苛刻的条件,自身衍力不可低于百寂之境,而大多年轻人花了六七年时间突破到百寂时,衍力释法早已固定,就算在汤中泡十年,也达不到你的效果,你着实奇怪,衍力不弱,释放之法却跟未怎么修炼过似得,难怪老鬼会破例收你为徒。”
“前辈厚爱。”陈隐抱拳埋头,不敢接腔。
“还有最后一件事,”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锦帕,里面裹着半块玉佩,“找到另外一半玉,拿来给我。”
陈隐接过锦帕,包在里面的半块玉再寻常不过:“晚辈应去哪里寻另一半?”
“你出去就说是老夫的弟子,那半块玉自然会来找你。”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你师父可有予你讲过天韦青这个名字?”老头问道。
陈隐摇摇头。
“那你现在该知道了,老夫给你三个月时间,”老头说,“三月后,无论做成几件,都回来,老夫给你解药。”
“解药?”
“是药皆有三分毒,老夫所制之药乃稀世之品,效力奇猛,三月之后身体毒性必现,到时你回此,解药也就炼好。”
陈隐心里一紧:三月的时间办三件事,除了谢谷有些眉目,另外两件,他毫无头绪,不过想一想,若没有这个老者,他现在恐怕已是死人了。
老头从桌上取了张画,上面绘有人体的十二经与奇经八脉,并且一一有所标注衍力运留顺序,陈隐眼盯画卷,体内衍力已随心绪而动,因在池中泡过,衍力于经脉中运行起来也是易事,盯有少顷,陈隐体内衍力已由心处源源不断流向脉中,全身经脉皆通衍力,渐渐地他便觉察到了身上每一处的经穴,而每一处经穴内都已蕴含着充沛的衍力,皆蓄势待发,他试着动了一两处穴位,瞬间一个闪身撞上了墙壁。
“你干什么!”老头怒道,心里却一丝微震,虽说面前之人之前浸过汤、服过药,衍力已能在身体经脉中畅行无阻,但仅看了一眼《天罗纲法》的经脉图,便能于其它穴位释出衍力,实乃有极高之悟性。
陈隐赶紧爬起身,一脸惶恐:“对不起…前辈…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就…”
“行了,”天韦青摆摆手,将画卷裹上扔给陈隐,“这法得循序渐进,切勿急功近利胡乱尝试。”
陈隐接过画卷,好生收入袖中,忙躬身抱拳:“是,晚辈知道了。”
“你速出山,莫等外面的那个蠢蛋醒过来,否则,你连北远城都过不去。”
陈隐还是有所顾忌:“晚辈若就这么走了,他要醒来会不会找前辈的麻烦?”
“不会,你仅有三个月的时间,最好连夜上路,明日之后天罗庄定会派人寻你,切莫被抓住。”
“晚辈记下了,不过还有一事想问前辈。”
“婆婆妈妈,还要问什么?”
“天罗庄为何要找晚辈…”陈隐抬眼偷偷看了老头一眼,老头面无表情。
“老夫怎会知晓,”天韦青在椅子上坐下,拿出一本药书,“被天罗庄看上,不是什么好事,若你好奇,待被抓住时,再问他们也不迟,快走吧,记住不管山路是否拐弯,你只需一直朝南走,出了山就是北远城。”
老头认真地看着书,似不会再理睬,陈隐跪一拜:“晚辈谢前辈再造之恩,托付之事定放心上。”
说完,退出茅屋,走过菜园时,黑衣人还躺在原处睡着,陈隐绕开他,跳出篱墙一路向南奔去。
此间道路时而平坦通畅、时而陡峭险峻,亏得陈隐在山中活过多年,也还是近乎待到太阳下山,才出得山中。他先要回一趟北远城打听瑛璃和婵玉的消息,此次在山中多少也待有快一个月,两个姑娘的安危着实让他有些忧心。
陈隐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到城中,此时天色已黑,他径直来到以前住的客栈,小二正在上门板,陈隐赶紧跑上去:“小二,店中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