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夏愣住了。
“我之所以不敢说给她听，是因为我现在根本没办法接近她，她总是躲着我，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她多少愿意听一点吧。”胥琛尧望着肖夏，肖夏看着那双眼睛，绝对的真诚，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心，他说的是真心话。
“没有什么时候不在想她，练习的时候，唱歌的时候，弹琴的时候，白天黑夜，都在想着，她的笑脸，她的歌声，都那么清晰，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耳边。可是，每次当我伸手去触摸的时候，才发现，那终究是一场梦，醒了，就不见了。”
“既然这么喜欢，这么爱，为什么当初要离开。”
“因为不想放弃梦想。”
“梦想？呵，真可笑，梦想和夏萧，就一定要择其一吗？”
“可是，让我放弃到手的机会，真的很难，而且当时……。”
“那还真是自私呢，这样的你也敢说你爱夏萧？夏萧也有梦想，因为你她永远也实现不了了，你知道吗？你让她永远也实现不了梦想，你知道这种伤痛吗？”
“她不是已经……”
“你以为她的梦想就是唱歌这么简单吗？呵，”肖夏的笑容有点悲凉，“虽然夏萧不说，但我也是知道的，她真正的梦想是和你一起唱歌，和赫泰，和煜森，用着黑猫的名字去唱歌，不是用夏萧的名字，你知道吗？！”肖夏加重了语气，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因为，这种事情她明明知道，可就是不能在夏萧面前说出来，还要配合夏萧一起欢笑，想想都觉得委屈，替夏萧觉得委屈。
胥琛尧愣住了，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出来吧，你当初为什么离开，不要再用梦想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胥琛尧握住杯子的手越来越紧了，“因为……”他艰难地张开口，却只吐出两个字，又张了好几次嘴，可仍旧说不出什么，是啊，他在害怕呢，他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不是说你还爱着夏萧吗？越来越爱吗？”
“因为她可怕！她明明是那么善良单纯，明明那么美好，明明像天使一样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可她却嫉妒嫣妮，她害怕自己不能唱歌而想要毁掉嫣妮的嗓子，她变得自私。她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就去伤害别人！”胥琛尧一口气说了出来，激动的他差点把杯子给捏碎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爱着她。虽然我恨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好，事实上却那么自私，那么狠毒……”
胥琛尧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肖夏把杯子里的水都泼在了他脸上。
站起来的肖夏俯视着胥琛尧，“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会相信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哪怕她真的那么自私狠毒你都会爱着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当时你就不会离开，而不是现在才来说。”
胥琛尧木讷在座位上，仍旧动弹不得。
肖夏走出座位，“我相信你是爱夏萧的，但是，你更爱你自己。”
她走出b小调，胥琛尧还坐在座位上，本是无意的一瞥，可是，胥琛尧的眼神却深深地震撼了肖夏。
肖夏回到宿舍，看着夏萧的空*，心里复杂，脑子里全是夏萧给她说的，以及刚才胥琛尧说的。她看了看课程表，掏出了手机。
“喂，煜森吗？下午有空吗？有点事情想问你……嗯，是的，很重要……我在b小调等你。”
景煜森到达b小调的时候肖夏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景煜森看了一眼肖夏面前已经喝了一半的果汁。
“没什么。”肖夏微笑着摇摇头，随即，笑容消失，肖夏变得异常地认真。
她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景煜森的眼睛，“煜森，你能把夏萧和胥琛尧的事情给我说一遍吗？”
“啊？”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哦。”景煜森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望着肖夏，没有笑容，眼神里全是认真与期待，似乎在寻找什么。
景煜森说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肖夏听得很认真，她仿佛是在看电影，一切的画面感都那么强，她看到了夏萧的甜蜜与笑容，也看到了夏萧的悲伤与眼泪。
景煜森讲完了，沉默瞬间袭来，良久，肖夏才开口，嗓子有点干涩。
“煜森。”肖夏低垂着眼帘。
“啊？”
“你觉得胥琛尧爱着夏萧吗？不管后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你觉得他爱着夏萧，或者爱过夏萧吗？”
景煜森没想过肖夏会这么问，不禁愣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眼神变得深远。
“爱，至少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爱着夏萧。”
“现在呢？”
“不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夏萧还爱着琛，一直一直没有变过。”景煜森转过头，看着肖夏，“你问这些干什么？”
肖夏终于抬起眼，看着景煜森，“今天上午，胥琛尧来找过我了。”
景煜森张大了嘴巴，惊讶得没有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