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都好好的,真的好好的,不知为何,就在我快要登基的前几日,他突然就、突然就对我举刀相向!鲜血就那样顺着我的衣袖流到地上,流到我的心里……我好痛苦!我不知,我真的不知、不知他为何会变成这般!原本,我们,很是相爱……我现在,已经无心帝位。可是,我还能做什么?这世间,没有权力,哪还有人陪在我的身边,哄我开心?我好怕,我怕孤独。我怕,我怕自己一个人。”黄衫女子不断落着泪珠,不知是哭是笑,她的身体轻轻颤动,因哭泣不住抖动着。
“你们之间,会不会有误会?”庞若兰用衣袖轻轻擦去黄衫女子脸上的泪珠,微微皱眉问着,神色担忧。心中想着她果然是别国太女,因这庞若王朝女帝还未退位,本国太女没有资格穿凤凰图案的衣衫。
“我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我身为太女,登基后便会权倾天下!他就算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告诉我么?难道不能对我说么?他,他是孤儿!他又能受到什么威胁?!”黄衫女子哭喊着,“我与他,我与他、是爱人!青梅竹马,真是好笑!我想不出!我想不出他为何会伤我!过后甚至消失了,我发动了所有的人脉,都无法找到他,我爱他!我曾那般爱他!专心致志,一心一意!曾经的我,想要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庞若兰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为她擦着泪水,静静的陪着她。心中试着分析那个黄衫女子爱慕的男子为何会离去,又为何会伤害她,按说专一在这个女尊时代很难做到,黄衫女子又是太女,也非贫贱夫妻百事哀。到底为何,曾经深爱的两个人,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理由,就这样消失不见。
“幽兰。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怕我!你不是因为我的权力和我的美色而担心触怒我……而且,你也,很美。”黄衫女子说完,一头跌入庞若兰怀中。她的墨染青丝随风飘扬,已经酒醉的脸额娇俏苍白,神态却是温柔妩媚。
“你醉了。”庞若兰轻轻说着,将她扶到石椅中间,脱下外衫。盖到了她的身上。忽然想到,这别国太女来到本国,究竟为何?今日的蛇园聚会,既有皇城首富之女,又有朝廷权贵,看丞相她们的态度,女帝意在拉拢,可刚刚听这太女话语中,她似乎还未登基,是受到了心爱男子反目的影响。
如今天下四国鼎立。庞若王朝、冥国、千岛国、和渊国,冥国的女帝据说从未离开过自己国家,千岛国和渊国,这黄衫女子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太女呢?她们国家又出了什么事,需要她来庞若王朝搬救兵?但女帝既然以别国皇帝礼仪相待,想必她必定能够即位。
庞若兰挂心轻凌,看到黄衫女子已经醉倒,轻轻起身,飞下石椅,一路从侧墙翻出。躲闪众人,寻找着轻凌的房间。
“咳、咳、咳咳……”刚刚来到房外,便听到男子不住的咳嗽和压抑的喘息声,庞若兰不由心伤。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走吧。”没有迎来期待中轻凌的欢喜,庞若兰得到的是轻凌冰冷的话语。
“我、我很担心,我很担心你。”庞若兰走到轻凌身边,指尖抚上他的肩膀和手腕,不顾他的抗拒。庞若兰从轻凌手中拿过金疮药,轻轻涂拭着他的伤口。
“你不该来这里,在这个时候,很危险。”轻凌的话语终是掩盖不住他的情衷,脸色苍白的他眼眸微闭,克制着自己的爱恋。
“跟我走吧,以后,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庞若兰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给轻凌一个未来,但实在不忍心看他在宝儿阁受苦。
“不。”轻凌避开庞若兰的视线,拉了拉衣衫,盖住自己的伤口,默默拒绝着庞若兰的好意,只是,他的眸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哀伤。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难道喜欢伺候这些所谓的贵宾么?你难道喜欢这宝儿阁的‘快活’日子么?”庞若兰气道,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何轻凌如此执着,手边触到了桌上茶杯,眼眸微闭,一时气愤的她,摔碎了杯子。
瓷器碎落的声音引来了房间外面的窥视,拉开房门的庞若兰大骂:“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滚!!”
“跟我走。”拉着轻凌衣衫,庞若兰玉手抚上他的脸颊,眼中闪过心痛,确是目光坚定。
“不、不!”轻凌只是无助的摇头,喃喃着:“我走不了,你不懂。”
“这里是宝儿阁,说白了就是女子取乐的地方而已!有什么不能离开的?是钱么?多少?多少钱?我给,我给得起!哈哈,是不是丞相?朝廷那边,我想办法!一个丞相,她还不是皇帝,不能一手遮天!”庞若兰笑着,脸色难看,神情落寞,拉着轻凌的手,却一直未曾放开。
“都不是,我……以后有一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轻凌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却因庞若兰死死抓着而无法抽出手指,而被挣开的伤口刚刚凝固的鲜血,此刻顺着手指,流到了庞若兰的衣衫上。
“我放手!我放手……我放手,但你要明白,我现在放手,是因为我不忍心你继续流血,我不想你受伤,我心疼你。”庞若兰松开了抓着轻凌的手,眼眸被他的鲜血刺痛着,身体轻轻颤栗,因自己无法保护轻凌而深深自责难过。
“丞相。”随着轻凌微微颔首,庞若兰转身,看到女子阴冷的脸和满是怒气的眼眸。
“刚刚是幽兰失态了,幽兰愿承担一切罪责,只恳请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