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上的话,臣以为将军既然毫不避嫌举荐了她的外戚,就证明她对风帆有着一定的了解,而且确定她就是朝廷需要的人才。”黑云微微颔首,话语恭敬。
“这么说右相觉得风帆堪当此任?”女帝笑笑,话语慵懒。
“臣确实这样看,臣相信将军的眼光。”黑云毫不避讳的为武莲讲话,庞若兰不禁心惊,难道她们已然公开结党营私了吗?
“王上,选拔人才为朝廷举荐栋梁,原本是臣的分内事,臣以为纵然武莲将军推荐了风帆,也需要为她特别准备考核的项目。”文依忽然单膝跪地又道,“若是因为将军的举荐,就脱离了朝廷制度,岂不是对天下读书人天下的有才之士不公平?”
“你!你!!”武莲看着文依,神色愤恨,却碍于在早朝之上,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情绪。
“而且臣怀疑武莲将军是否收受贿赂?不然怎么忽然要帮忙举荐原本就不常来往的外戚?”文依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即便面对的是将军,她也毫不退却。
“你!你居然诽谤我!!”武莲一时气急,脑中飞快运转,她完全没想到今日早朝文依竟然当众揭发她收受贿赂之事。
“臣恳请王上派人搜查将军府,到时便可立见分晓!”文依似是稳操胜券,语气坚定。
“你!臣冤枉!臣向来对王上忠心耿耿!不可能收受贿赂,为己谋私!”汗珠顺着武莲额头流落衣衫,她不禁单膝跪地,对女帝表示着忠诚。
“……”而女帝只是邪魅一笑,并未说话,把玩着手中名贵珠串的她,下一刻忽然用力捏断了绳子,瞬间各种宝石玉珠散落大殿。
一时朝上掉针可闻,众臣皆是静声,没有人敢说话。只有女帝的随侍在默默捡拾珠宝。
庞若兰不禁怔住,这一幕好熟悉,之前的女帝也曾这般掉落珠串,看来帝王的行事都异常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可文依一向做事沉稳,今日却甘做那冒头的钉子,看来右相黑云与将军武莲的结党营私、妄自尊大已经到了众人皆知、女帝无法容忍的程度。
“退朝!”在随侍的高喊中,众臣皆齐齐跪安,再抬头时。已然不见了女帝身影。
“这、这怎么办?”武莲马上跑到右相面前,顾不得文武百官的侧目。
“什么怎么办?将军何出此言?”黑云装作不知,快步离去,只剩下一脸惊恐的武莲。
“看什么看!你们看什么看!!”看到众臣都在关注自己的动态,武莲不禁大怒。
令庞若兰惊讶的是,没有一人反驳武莲的话,大家只是自顾自的离去。
“你给我站住!”正要离去的文依被武莲扯住衣袖,“你以为王上会听信你的鬼话?你以为在早朝之时污蔑我会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在王上心中的分量了!”
“哼!从早前我们同时高中文武状元骑马游街之时,你就仗着显赫的家世,对我百般刁难!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你虽然官拜将军,却仍然趾高气扬,无恶不作!”文依看着武莲不屑冷哼,想要抽出衣袖,却显然不是武状元的对手。
“今日之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来日方长!想要对付我武莲,先垫垫自己的分量!”武莲凶神恶煞的对文依冷笑,又道:“你们这些出身平民的百姓即便是得到了重要官职,仍然是百姓一个!以为做官是如此容易的吗?”
“今日王上没有派人搜查你,但是我会继续提议,有本事你就继续暗算我!也好坐实了你的罪名!”文依毫不畏惧的看着武莲。直视她的眼睛。
“你敢!!”武莲手指用力,只听“嘶啦”一声,文依的袖子已然断裂成两截。
“我怎么不敢?”文依看着衣袖,却是笑了。“将军刚刚还是一脸冷汗,现在显然已经恢复过来。
“如果你敢,那么这衣袖便是你的下场!”武莲怒极反笑,扬长而去。
“文依。”庞若兰走到文依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左相,不必担心。文依已然如此,为官之人应以天下百姓的生计劳苦为己任。”文依对庞若兰温柔一笑,又道:“武莲现在虽为将军,但是文依仍然不触她!”
“我们边走边说吧!”庞若兰拉着文依缓步走在宫宇之中,“今日早朝,你看到了文武百官对武莲的态度,皆是敢怒不敢言!何况有右相为她撑腰,虽然表面上女帝掌握天下,但实际上她们二人一文一武,结党营私,想要架空王上。”
“确实如此,近期更为明显,所以文依才要站出来。”文依愤愤不平,“之前的朝廷风气不正,没想到现在更是如此。不知王上为何不肯惩治武莲,尤其对右相有所忌惮。凡是右相的意见,她必然尊重。”
按说女帝不是不知道右相和将军的结党营私,气焰嚣张,却不肯惩治。身为一国帝王,她又有何为难之处?纵容她们二人至此?
这么想着,庞若兰没有接话,心中疑惑。
“唉!但愿我是杞人忧天!说句不该说的话,难道是这前朝太女、当今女帝被此二人抓了什么把柄在手中?不然真是解释不通!面对想要架空自己实权的臣子,她为何不给以颜色?”文依眉头微皱,却是叹气着摇了摇头。
“或许,是女帝有她自己的考虑,今日你的话,她不是也没有反驳么?”庞若兰拍了拍文依的肩膀,仿佛这样能给她力量。
“可风帆是武莲的远亲,她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早朝中举荐?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