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皇城宫宇中,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在正午耀眼的阳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上等楠木镶金雕刻而成的凤凰伏于飞檐上展翅欲飞,镂空精雕而成的沉香浮窗图案繁复。
离正殿不远处的寝殿内,云顶黄花梨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白皙亮丽的珍珠帘幕随风轻摇着,发出轻微好听的碰撞声。
宽大的沉香木细雕而成的床边,悬着轻鸳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风起绸缎轻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香枕,铺着金丝苏绣而成的上等丝绸缎被,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
此刻庞若兰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床上昏迷着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身体瘦弱,明显是21世纪长期抑郁缺乏阳光和营养的体征。和太医商量过后,庞若兰更是断定他的病情已入膏肓,药石无医。
“他的病情如何了?希望你不要骗吾。”女帝头戴金丝嵌宝紫金冠,身着明黄色立蟒白貂腋箭袖,系着五色凤凰鸾绦。面如美玉,目含绯星的她凝视着庞若兰的眼睛,眉间哀伤。
“回王上的话,此病因常年积累,没有及时医治,恐怕无力回天。”庞若兰斟酌着说道,却是没有欺瞒。
“原来果真如此,难怪太医们都向吾举荐你来看,她们没有勇气对吾说出真相,怕吾怪罪责罚。”青羽神色悲切,又道:“他的寿命依你看,还能存活多久?”
“以臣看,大概……”庞若兰怕一旦说出实情女帝恐怕会气急败坏借由潋幽的事情,责罚自己,甚至彻查王爷府,连累母亲和王妈,因此犹豫不决。
“直说无妨。”女帝话语轻柔,看着庞若兰的他,已然心中明白自己的父亲命不久矣。却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更加的打击自己,摧毁自己的精神,却也能够让自己更加清醒面对。
“大概月余。”庞若兰重复着和太医商量后的话。心中忐忑。
“月余么?月余么?”女帝喃喃自语,玉手轻挥。
此刻的青羽仿佛失去了一切喜怒,失魂落魄的他不曾想为自己受尽委屈悲苦16年的父亲,才刚刚团聚,便要阴阳两隔。
“臣告退。”庞若兰小声说着。急忙退出了房间。
看着手指上为潋幽挡刀的伤痕,庞若兰不禁暗道:为何你没有怪罪于我?甚至是不闻不问……
缓步走在街市,庞若兰没有以往那般闲散的心境,她不知道自己日后面对的会是何种局面。潋幽身份特殊,他的越狱,不是小事,更不是儿戏,不会一直被压下来。
“喂!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
“喂喂!我们说的就是你!我们说你呢!看着路啊!往哪撞呢?!”
几名混混围着一脸泪痕,脸色苍白的文依。
“这些银子请大家喝茶!”庞若兰笑着递上了一锭纹银,她知道自己现在情形不妙。不宜多起纷争。
“好吧好吧!姐几个!咱们喝茶去!”
“哈哈!好好!!”
几个女子拿着银子嬉笑着走开了,庞若兰一脸担忧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文依。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好么?”庞若兰轻轻拉起文依的手,带她走进了不远处的九天阁。
来到二层包间,庞若兰吩咐伙计上果盘,之后静静的陪着文依坐了许久。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傍晚时分,一脸慌张的文依终于回神。
“今日看到你在街上有些失魂落魄,所以拉你到九天阁包间坐坐。”庞若兰看着文依,神色担忧。
“我、我没事。”文依笑着安慰庞若兰,却是落泪了。
“文依!”看到文依起身离去,庞若兰咽下了剩下的话。或许,文依现在只想自己安静一下。
这么想着,庞若兰起身回了王府,她也无心饮食。
“这位小姐。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么?”深夜寂静的街市中,潇湘拦住了一脸落寞悲切的文依。
“你是何人?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现在只想静一静。”文依回绝着潇湘,想要错身离去,却被拦住道路。
“我想,你对我的想法会很有兴趣,而且。很愿意与我合作。”潇湘看着文依,话语坚定。
“哦?可惜我现在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让开!!”推开挡路的潇湘,文依微微不悦。
“若我说的和你惨死的亲人有关呢?”潇湘笑得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和我惨死的亲人有关?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是谁?!”文依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紧紧抓着潇湘的肩膀。
“你我的敌人都是当今丞相,所以我想,你有兴趣和我联手。”潇湘眸中闪过一丝隐忍,又道:“丞相黑云作恶多端,却历经三朝不倒,世事不公!苍天无眼!!现今唯一的皇位继承人除了庞若兰,再无其她!而庞若兰一向与黑云不睦……”
“你!你是说!!”文依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陌生女子,不禁大惊。
“庞若兰与你相交甚深,若是你的话,我想她定会听从。而且加上她本身与丞相和她的独女黑雾有着纷争,若是我们扶植她登基帝位,不愁扳不倒丞相一脉,为我们惨死的亲人报仇雪恨!!”潇湘目光充满了坚定和仇恨,又道:“你即便做到尚书一职,也才刚刚能够查出亲人惨死的幕后真凶,想着以现在的官职联合文武朝臣报仇雪恨吗?你要知道你面对的仇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更何况她现在受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