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青脚底踩到了一处尖利的石头边缘,脚掌的一条细缝顿时就冒出了血珠子,何锦青皱眉,怎么连要散个心也会见血光。

伤口虽说不大,但是毕竟是处在脚掌上,走路搁着也不舒服,不能说很疼,可却无比的别扭。

何锦青叹了声,抬眼看向前方,这东边的路也是奇怪,会在这个点上起雾,朦朦胧胧的一片,只能看清方圆一米的景象,约摸着前进有很大几率会出意外。

但算了算时间,虽然拖得越久面临男人暴怒的百分点会越高,但何锦青又不想那么快回到萧卿远的身边,于是她无视了自己脚掌传来磨人的轻微的疼,慢悠悠的往更深处走去。

***

年玥玥觉得自己脑袋快要搅成一滩水泥,凝固后就不能思考了。但她实在是提不起精力去与之对抗,去恢复自己的清明。即使是现在脑袋混乱的很,但是身上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仍旧是把疼痛传输到神经处,异常的折磨人。

她感到口干舌燥,一双柳叶眉紧紧的蹙起,嘴唇急速褪色,原本娇艳不需涂抹唇膏来衬托的双唇此刻变成了淡如日本樱花般的浅色。

何锦青是因为雾大,加上她自己晃神,才会不慎脚一滑跌进这个地洞里。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尔后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对着洞壁就开始进行狗刨式的变相攀岩。可惜,在她努力许久,终究是一场空,只是那洞壁上的散乱的垂直地面的杠杠记下了她想要爬出这地洞的实情。

何锦青往后一个跌坐,已然是做好了要疼一下清醒的准备了,却没料到触及的是一片柔软,她不禁扭了扭身子,又上下颠簸几下,自娱自乐起来,似乎不在意她的动作是有多傻,还乐了哼哼几声,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爪子往下一按,在抬手上边沾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

“嗷?”何锦青忙退开几步,细看了自己刚刚坐下的位置,顿时就张大着嘴巴,一脸呆滞。

她没料到这里会有人。

而且还是一个伤患!

何锦青有点傻眼了,她应该没那么重啊,难不成真是她刚刚那一顿折腾导致的?要真如此,她一来要考虑减肥,二来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水做的,稍稍压了一下就喷血了。

但到了走近看的时候,何锦青方才升起的调侃意味全然散去了,她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细看之下眼底还带着愧疚之意,她停下脚步,站在女生旁边,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女生没有丝毫遮掩的手臂上又裂开的伤口,想要用唾液看能不能帮她止血。

即便现在地洞里光线不住,何锦青依旧能看见女生身上布满的红痕,一道一道的,有的因为她的无意而又一次重创。鲜血似流不完一般,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又一次湿了地面,而站在她旁边的何锦青,不能避免的又是四只爪子都染上了红斑点。

何锦青自认不是有个正义感过甚的人,但她也绝对做不到自私的去无视女生的伤口,放任她在这个地洞里一点一点的消逝着生命,即便现在她在他人眼里只是一只小狗,没能及时救人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可她能怎么办?

看着这有几百个她那么高的墙壁,何锦青自哀自怨的垂下了脑袋,耳朵也耷拉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上边残留的血的生锈般的味道令她变得愈发冷静。

如果……能出去就好了,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出去,也能快点去找个人救救这个还吊着一口气的人儿啊……

何锦青颓丧的趴在女生身边,心里却一直反反复复的执着的想要出去。

她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心是像现在一样的坚定、强烈、真实,就连之前想要抽身离开那个内心阴暗的男人时也没有如此感受。

或许天无绝人之路,何锦青蓦地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飘起来,在半空中还360度全方位翻转,转的她胸腔一阵闷。这还不算,直直飘到地洞上方的陆地上时,何锦青还直接就大字型的趴在地上了,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此时因来不及合上而被扬起的尘土填满了口腔。

何锦青咳嗽个不停,一边咳嗽一边打滚,若不是现在的氛围沉寂,见到此情此景的人多半会乐出声来。

何锦青等喉咙里的火热减轻不少后,忙撒开脚丫跑出这里,边跑边暗暗记下这里的路,也不再顾及脚掌底下越来越多的伤痕,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萧卿远!

萧卿远的眼角上扬,一双狭长的眼似隔了些什么,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嘴角呈三十度弯起,优雅如一头豹子。打过妆粉的脸变得更加刚毅,脸庞的棱角使他看上去更具立体感,那一身破旧的布衣穿在他身上也不能减去他身上的半分光芒。

听着不远处几个化妆师还在小声的议论着自己,萧卿远面上表情不变,大大方方的就让她们看个够,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现在的心情可是阴郁得很。

宁导没有遵守他的承诺给萧卿远放一个小小的七天短假,而是在歇了一天半后就又把人给抓过来重拍几条了。

面对这么精益求精的导演,乐的是外界看戏的人,苦的是在这儿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事实上,因为宁导的这一个性格,也导致了别人拍一部电影最快可以在一个季度完成,而他的速度是那些人的三四倍之多。

没有谁会在假期被人叫过来工作时心情会高亢的很。

萧卿远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眼睛直视前方,可事实却是他走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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