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慕容蓝鸢挑了挑眉,“他们住了多久了。”
“大概有七八天了,每天都神神秘秘的,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那位公子这两日好像病了,城里的大夫都被叫进去过,不过似乎没什么好转。”
“什么病?”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大夫们只说是心血亏损,水土不服,但他们奇奇怪怪的,连‘药’都是自己人去后厨房煎,到底是不是,也没人知道。”
慕容蓝鸢摩挲了着自己的下颚,思考了一会儿,叮嘱道,“不管是什么人,盯紧点,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连累客栈。”
“是,属下明白。”
全国连锁的云知客栈是泓鸣教的情报汇聚站,自然不容有失。
可是这话刚说完,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喧闹,慕容蓝鸢探头一看,是衙差。
小二已经上前招呼了,那衙差态度却凶恶,一手挥开小二,喝道,“有人看到朝廷通缉犯进了你们客栈,来人,给我上去搜!”
小二忙道,“官差大人,这可是冤枉啊,咱们客栈迎来送往的都是面熟的客人,哪里有什么通缉犯,是不是搞错了。”
“搞没搞错搜了就知道了。”说着,带着人就往二楼走。
“少主,这些人莫不是冲着您来的?”少主身份特殊,泓鸣教又是江湖‘门’派,掌柜这个想法很正常。
慕容蓝鸢却知道不是。
她瞥了眼旁边紧闭的房‘门’,嗤笑一声,“冲着他们来的。”
掌柜一愣,脸‘色’更难看,“那咱们该怎么做?”若是衙差真的在云知客栈带走所谓的“通缉犯”,那客栈的清誉岂不是都毁了。
慕容蓝鸢想都没想,直接吩咐,“你先下去把衙差拦住,这里我处理。”
掌柜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是。”
掌柜下去后,慕容蓝鸢让千雁在‘门’外守着,自己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门’是反锁的,她推了第一次没开,再推一次,手腕上用上了内力,直接将里面的木栓震碎。房‘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她闯进来,直觉的拿起兵器。
里面一共五个人,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白衣男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似乎很虚弱。
刚才那吐血晕死的男人,正趴在桌上,似乎还没醒过来。
另外三个男人穿着统一服饰,其中给掌柜银锭子那位青管事,已经捏着长刀,浑身凶煞的看着慕容蓝鸢,仿佛下一秒,刀锋便要出鞘。
“你是何人!”他问,声音里满含杀气。
慕容蓝鸢蹙了蹙眉,她不喜欢有人用刀对着她,即便那刀还没出鞘。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压下不耐,冷声道,“官府的人追来了,想活命的跟我走。”说完,转身出‘门’。
房内三个男人都愣住了,其中一个矮个子青年推开窗户小心翼翼往楼下看了眼,果然看到整个客栈都被包围了,忙道,“青管事,真的有官差。”
“可恶,这群烦人的苍蝇!”青嚣目‘露’冷光,握着刀柄的手掌更紧了。
青年连忙拉住他,“青管事,莫要冲动,主子还在这儿呢。”
“我知道。”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青嚣看了眼‘门’口正等着他们的白衣少年,这少年容貌清隽,芝兰‘玉’树,文质彬彬,似乎没什么威胁,可他为什么知道他们有麻烦?又为什么愿意救他们?
他……是谁派来的?
主子在盛国遇害,沿途他们的路线又只有自己人知道,此刻,青嚣看谁都是草木皆兵。
而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等在‘门’口的慕容蓝鸢嗤笑一声,淡声道,“鄙人姓云,单名一个洵。”
云,是义父的姓氏,而洵,是慕容蓝鸢前世的名字,在江湖行走,她易容男装,用的,也是云洵这个名字。
而一听到他的名字,青嚣目光顿时一变,“阁下便是云三少?”
云三少,江南人士,传言其在家中世代排行第三,称之三少,此人行商多年,三教九流,白道****,‘交’游广阔,无人不知。
而这人,没别的‘毛’病,就两个字,贪财。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据说他曾因为官府出赏金七千两通缉采‘花’大盗,而密布网线,耗时十天将其抓获,并且亲自将人扭送官府。
只是行刑头一天,那采‘花’大盗突然越狱了。
有知情人说,助他越狱的就是云三少,只因采‘花’贼愿出三倍价钱,换予云三少出手一救。
如此,这件事被江湖人传为笑谈,云三少爱财如命的脾‘性’,也流传开来。
青嚣想到这些,脸上‘露’出释然的,“若是云三少,事情便简单多了。”说完,他将‘床’上的仍昏‘迷’的主子用被子裹了裹,确保他不会受凉,才一抬,直接将人扛在肩上,走出房间。
另外两名手下也架着昏‘迷’的同伴,及时跟上。
七人行动快速的进入走廊尽头的“密室”,千雁打开墙‘门’,七人躲了进去。
而‘门’刚一关上,外头就传来官兵上楼的声音,幸亏他们快了一步,否则便被捉个正着了。
下了楼梯,进入唯一一间地下厢房,青嚣将主子放下,为其重新盖好被子。
慕容蓝鸢不在意的往那边一看,只看到‘床’上昏‘迷’的男子长得极为好看,脸庞如刀削般的凌厉,眉宇微起,五官鲜明,浑身上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