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扬起泪痕密布的脸蛋,满是迷茫,她身为豪门千金,自小锦衣玉食,受众人仰慕,怎么可能会绝望?
“想听个故事么?”
刘明莞尔一笑,他就知道这大小姐身娇体贵,哪里体会过那种感觉,他经历过太多的绝望,也看到过很多绝望的人,都有些麻木了。
“嗯!”
王大经理好奇的点了点头。
“我有个同学,成绩不好,但天生一副好嗓子,每到学校有庆祝活动,他就代表班上参加,只有在面对如潮般的掌声时,他才会露出那仅有的自豪,不过他的舞台也就只有那么大了,一张成绩单将他的天赋完全埋葬,这些年听熟人讲起,他回到老家,面对大山一唱就是十年,从未停歇,余音依旧绕梁,不过听众却也只有那些花花草草了!”
刘明缓缓讲起,有些不胜唏嘘,这同学的长相在他记忆力都已经模糊了,但那天籁般的歌声,至今任然萦绕在他耳边。
王大经理静静的听着,越发出神了。
“你的遭遇就像正常人的跌倒,咬咬牙总能爬起来,而他却如残疾人,站起来已经成为一种奢望,看看这园区的大部分人吧,谁曾经没有目标?但他们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了,而你至少还有屡败屡战的本钱。”
刘明并不想说教,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女孩子,只能寄托于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知道了!”
王晴愣了好半天,然后干净利落的擦去脸颊上的泪珠,那丝自信的笑容又回来了,不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却已经不见:“谢谢你的开导。”
“没关系。”
刘明很满意,他倒不奢求一次两次的说教,就能让人家一个大小姐投怀送抱。
“回去吧,你也很疲惫了,等老娘休息好了,再好好来查查着纵火犯是谁,就算要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
王晴咬着银牙,满是斗志。
一场暴风雨如期上演,王晴无意中听人说昨天工地上有两个建筑工人在这里生火接管子,找到了线索,她一刻不停的上门问罪。
顶峰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不是傻子,那大片的果树得值多少钱,他知道要是傻了吧唧的承认下来,一个搞不好就得当着冤大头,到时候根本没办法向上层交代,于是第一时间就矢口否认。
王晴不愿善罢甘休,于是亲自找到那两个当天生火的工人,可是因为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这两个家伙自然也是白板抵赖,而且就连那年轻的后妈蓝兰这时也跳出来和她唱反调,两人甚至当众吵得不可开交,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这不禁让大多数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刘明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蓝兰和王晴不仅是一个公司,更是一家人,理应站在统一战线上才对,可为何却胳膊在往外拐帮助别人呢?
“一旦确认是顶峰建筑公司的过错,那他们很可能在恼羞成怒下放弃工程中途撤场,这样一来,所有责任都落在了蓝兰这个甲方代表的身上。”
明眼人很快给大家解了惑。
刘明恍然大悟,心里却有些憎恶起这商场的唯利是图,一家人都能彼此算计,真是世态炎凉。
王晴没有办法,于是只能让警察介入,不过立案后久久不见有结果,同样面临着取证艰难的困境。
连着折腾了半个月,广厦的上层坐不住了,那些敌对的董事苦于抓不到王建中的把柄,现在怎么能够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联名下了最后通牒,这巨大的损失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
王建中面对这一个艰难的抉择,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没人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的纠结,全都只是坐看他到底是保女儿还是保老婆。
这日,王晴打扮得很正式的离开了分公司,说集团在总部召开董事会,令她和蓝兰一块参加,要彻底解决此事。
对于谁胜谁败,刘明道不是很关心,反正这对于他是没半点影响,完全抱着好奇心观望,当看到王大经理兴高采烈的回来,他立刻就猜到了结果,很显然,王老头选择保女儿。
“哈哈,那个女人被撤了公关部经理的职位。”
鬼都不知道王晴对于这个年轻的后妈到底抱着多深的敌意,反正她整个人乐得宛如逢年过节一般。
刘明倒没有落井下石,毕竟在工地上时,蓝兰好歹也关照过他,心里多少有些怜悯,不过想到人家再差也还是广厦集团董事长夫人,也就收起了那点可笑的怜悯。
如大多数人猜测,仅仅是第二天,顶峰建筑就撤出了工地,放弃了那完成了九成的工程,面对着广厦这商业帝国,他们不得不屈服下来。
这天下午,刘明那便宜老爹忽然打电话来,让他过去吃顿饭,他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老人找自己多半是为了倾诉,也不好拒绝,于是很准时的过去了。
王建中老人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热情的招待刘明,但整个人看起来越发老态龙钟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些了解了。”
老人挥退了下人,一连喝了两杯白酒,酒精刺激喉咙,让他深深皱起了眉头,那满脸的皱纹一下子暴露出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嗯。”
刘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想劝解一下,又明白言多必失这个道理。
“你蓝阿姨要和我离婚。”
王建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什么?”
刘明双眼差点没掉出来,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