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刑警将我拽起,重又坐好。我万般憎恨的看了一眼欧阳明丽。她双手叉腰,歪头打量我,“这回服不服?开始我就告诉你,放***老实点,别惹我。你***也像个爷们样,坐就坐呗,疼死你了吗?再不服,姑奶奶我就敢把你吊起来,看哪个舒服?”
欧阳明丽这几句话,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竟然没有了一点反抗的意识,刚才的怒火不见一点踪影,好像自己不乖一些,都对不起这位美貌火辣的警长。这可是怎样的心理呢?
欧阳明丽一摆手,“给他一杯水喝。”一个刑警端过一杯纯净水递我嘴前,伺候我喝了。然后,欧阳明丽让我自述生平简历,家庭成员,社会人际关系。我一一如实做答。
后来问到我工资收入、家庭收入等状况。我说,“我每月工资1500元左右,妻子每月工资1000元左右,2002年4月以前开饭店时,饭店每月收入2000元左右,2002年4月买楼花了6万元左右,包括跟妻子的朋友借款2万元。”
欧阳明丽静静的盯着我,左手扶桌案,右手托腮,不发一语。我说完,她沉默片刻后说,“说完了?没说的了?我们对你的材料都掌握一清二楚,剩下的就看你的表现。”我说,“你们都掌握我什么了呢?你让我说啥呢?”
欧阳明丽说,“你别心存侥幸了,到这里你想轻松出去,可能吗?赶紧主动交待犯罪事实,别等着我亲手伺候你再说。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你是机关工作的,应该知道我们党的强大。任何一个人的踪迹,我们都掌握。别以为自己做了事,我们就不知道。你要考虑好。”
听她语气,看来我不说出点事,她不罢休啊。我要是不说,她将怎样动作呢?刑讯逼供?这我到不害怕,因为没经历过。不过,她刚才的手段可是了得。这便让我几次想说我给村长送礼的事。村长儿子结婚必须得去的,那算行贿吗?不行,还是不说为好。
我冷然想起一个事,有些毛骨悚然了。父亲爱写信上访。有一次,有一封匿名举报村长的信,转到村长手里,村长猜是我父亲写的。我特意找村长解释,村长笑意灿然的说没事。
我不相信村长没事。难道借机指控我有作案嫌疑,是村长?差不多。真要是他,看来我人生要惊天逆转。我瞬间绝望,第一个想到的是再也看不见欧阳香子,我跟她没待够啊,就这么与美女无缘吗?刚刚半年多,就结束美梦了吗?
眼前,她的妹妹欧阳明丽权当是她,我便下意识的出神的贪婪的如饥似渴的看着欧阳明丽。转瞬,我的思绪又掉进现实,想到被判刑丢了公职后劳改的情形,苦劳役我体力能行吗?心态能接受这巨大的反差变化吗?倏尔,一股仇恨发自心底,我即使获罪,但罪不至死,终有自由的一天,那时,我一定要杀死你村长全家,否则,我誓不为人。这么想的时候,我仿佛深邃的理解了水浒英雄是怎样被逼上梁山的了。那些仇恨社会的人,是不是就这么产生的呢?
这时,欧阳明丽问我,“你发什么呆,你到底说不说?”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假思索的吼了一句,“让我说啥?”欧阳明丽发着狠儿的问我一句,“你当真不说?来人!”那口气,分明是让人动手打我。那一刻,我真的没一丝紧张,对死没一丝恐惧,就是不知道ròu_tǐ被折磨是啥滋味。欧阳明丽的美貌,党员的身份,竟然在心底产生出对遭受刑讯逼供的好奇心和特殊快感。
欧阳明丽冷笑一笑,“今晚不交代,明天哭都没机会,把他带回去。”
刑警把我带出审讯室的时候,墙上时钟已经指向11月10日的凌晨2点整。这回他们没有再给我蒙眼睛。到一楼传达室之后,我坐在门口处的一只带靠背的椅子上,左手被手铐铐在身后的大铁柜下方的拉手上,右手被铐在坐椅的扶手上。两个刑警各自躺在单人床上合衣而卧,和善的对我说,“再将就一会吧,马上天亮了。”电视一直开着,雪花很多,啥也看不清。我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
一直到9点多钟,欧阳明丽进来核实了父亲的名字后就出去了。又过一会儿,三个气质很不一般的男人进屋,仔细看了我半天后,一声不响的出去。
很快到中午。开饭时,欧阳明丽亲自给我端来一碗二米饭外加柿子炒鸡蛋,悄悄嘱咐一个刑警,“把手铐给他打开吧,没事,有我呢!”其实,这个好心的刑警已经在背后悄悄的给我打开手铐,只是象征性的搭在我手腕上。我暗叹自己的心理素质,香喷喷的饭菜摆在面前,不客气的端起来开吃。猛然抬头,欧阳明丽直直的盯着我,笑问,“好吃吗?不够,我还给你盛去。”与先前判若两人。
下午1点,我被重新带回审讯室。欧阳明丽向我宣布:“别人指控你的重大贪污嫌疑,经调查核实初步解除,但是,对你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近期你不要外出,要随时听候传讯。你别不服气,考虑到你的职业等因素,此次拘传给了你很大的照顾,很给你面子。否则,夜间完全可以按照法律规定对你实施更为严厉的强制措施,就不是带两副手铐的事了,坐着更是不可能。”
天啊,我一哆嗦,对刑讯逼供瞬间产生了恐惧。一副手铐,我坐了一夜,没有自由,已经苦不堪言。真要如她所说,我是不是都活不到天亮啊?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被铐了一夜的手腕,以右手腕迹象最明显,青紫色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