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又转向林青阳,语重心长地说:“青阳,‘江南名流’项目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按期往前推进,力争尽早收回投入,实现利润,如果‘名流高科’有什么闪失,这就是我们最后的阵地,你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哇!”
“老板,不,雪儿姐,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做,只是我怕……我挑不起这副重担!”
“青阳,我不是没有这个担心,可是,危难时刻,你挑不起也必须挑哇!”
“‘名流高科’人才济济,难道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么?”
“我和董事长商量过了,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白骨精看着林青阳,目光坚毅而且充满期待。
“为什么?就因为我救过潇潇一次?”
“不仅仅如此。但有些东西还没有完全确定,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雪儿姐,如果我遇到了困难,怎么跟你联系?”林青阳还是信心不足,问道。
白骨精打开手边的小包,一边从里面往外掏东西,一边说:“这是门禁、钥匙和密码,我走之后,你住进来,遇到难题,可以跟我视频。嗯,保险箱里还有一份董事长已经签署好的文件,必要的时候,我会用邮件的方式通知你打开。”
“好的!”林青阳接过来,突然眼前一亮,看见了白骨精手腕上带着的一个玉手镯,就是过年时,父亲林向发交给未来儿媳妇的“定情”礼物。他看着白骨精的手,问道:“雪儿姐,这个……你能不能还给我?”
“哦,你说的是这个玉手镯么?”白骨精撸了一把玉镯,说:“现在还不行,等我从法国回来,再还给你,行不?”
“呃……”林青阳略显尴尬,说:“雪儿姐。你知道,这是我妈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
“我暂时借用一下,就当是给我爸爸的一个安慰吧!”白骨精咧咧嘴,问道:“青阳,难道你还怕我会赖上你么?”
“不,是我配不上你!”林青阳脸热心跳,连忙分辨道。
“饭做好了。吃点吧……”
一抬头,窦蔻站在书房的门口。她穿着卡通图案的围裙,笑容凝固在脸上,神情明显有点不太自然。
“咯噔!”
林青阳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不好,本来就是个破镜子,可经不起哪怕是再轻再轻的一敲了?!
“扣儿,你们吃吧,我没胃口!”白骨精心神不定,凌子铭的病危让她方寸大乱,此时。把大事托付完,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巴黎,飞到了凌子铭的病床前。
……
另一头,鲲鹏实业,王鲲腾的办公室。
刘飞正考虑找谁办这件事合适,冯庸的电话来了。
“王总,我是雷世仁。我在巴黎呢!大好消息啊,凌子铭病重住院,这老家伙快翘辫子了。”雷死人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都散发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哦,小雷,老爷子不是还没去世么。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点哇?”王鲲腾心头一喜,但语气仍然淡淡地说道。
摩丹集团和鲲鹏实业早已达成了默契,要联手收购名流高科,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和一个代价最小的方案。
“嘿嘿,老家伙身患绝症,死只是时间问题,我看他撑不了多久了!”雷死人略显沮丧。但仍然不知羞耻地喋喋不休:“王总,准备行动吧,到时候,名流高科归你,白雪晴归我啊。”
“好的!”王鲲腾依旧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挂上了电话。
得知了利好消息,王鲲腾不仅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多了几分烦恼。
王鲲腾天生就是个生意人,对利益的嗅觉、**和追求都超乎常人。
八十年代末期,靠坑蒙拐骗强买强卖挖掘到第一桶金的王鲲腾,突然放弃了在社会上打打杀杀,带着王鹏飞等人,设立了一个鲲鹏实业,跟着几个从政府机关下海出来的老油条,天南海北做起了倒买倒卖的生意。
那时候,江湖上老一辈的顾国平、刘长丰、吴道明等人,没有一个脑子开窍的,还对小字辈王氏兄弟的“金盆洗手”表达出强烈的鄙视。
做生意?啊呸!到处求人,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低三下四,丢人现眼,老子们受不了那个龌蹉气!
后来,王氏兄弟偶尔也和老一辈们见见面,请他们喝喝酒,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多年来不即不离,井水不犯河水。
顾国平、刘长丰、吴道明等人依然打打杀杀,王氏兄弟只一心一意做生意。
等不少人进了监狱,判了徒刑,顾国平、刘长丰、吴道明等人才幡然醒悟过来时,王氏兄弟已腰缠万贯,鲲鹏实业成了本市著名的民企,王鲲腾成了商界一颗耀眼的明星,身份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一跃而升级为省政协委员,市政协常委。
这个时候,顾国平、刘长丰、吴道明等人也开始改弦易辙,朝生意场里挤,但终归起步太晚,成不了太大的气候,还得仰仗王氏兄弟的鼻息,靠经营酒吧、停车场、娱乐城等低端服务业,维持着有限的风光。
尽管鲲鹏实业跨界经营,实力雄厚,但王鲲腾并不满足,他志存高远,处心积虑,前期做了很多的铺垫,其目的就是要取代名流高科,成为临江市乃至东南省商界响当当的龙头老大。
现在,凌子铭危在旦夕,法定继承人凌潇潇尚未成年,名流高科高层你争我斗,白骨精以养女身份执掌名流高科难以服众,凌子铭一死,她必定孤木难支,机会难得啊!
“再不下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