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心头狂喜,这财富可是不小一笔呀,没想到自己出了这么一点儿力,不仅彻底赢得了袁承志的交情,还英雄救美,还落得了实实在在的黄白之物,天下的幸事,若有十层,自己得占了九层了吧?
眼角一瞥,看到阿九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而她眼光所向正是自己手中的包裹,虽拼命告诉自己,这些金钱是自己应得的,自己拿走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脸色发烫,如果不是面具挡着,只怕就要在软妹子面前丢人现眼了。
猛地有些恼怒,故意粗声粗气,恶狠狠道:“看什么?”
阿九似乎有些害怕,脑袋下意识往后一缩,但还是鼓着胆子道:“那个,那个,是我师傅最后的东西了,若没有这笔黄金,我师傅的孤儿寡母,那些致残致病的老部下,就都将没有活路了……”说着,估计勾起了伤心事,居然哭了出来。
阿九本就是个清丽雅绝的姑娘,现在一哭,滴滴泪水挂在白皙透明的脸蛋上,恰如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瓣的露珠,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惹人生怜,搞得陈破忍不住心软,心头大叫“萌宠小姑娘的杀伤力太大呀!”
纠结了片刻,陈破咬牙将包裹扔给了阿九,阿九接过后便“噗通”一下,单膝下跪,抱拳道:“多谢刀大侠,我青竹帮在师傅离去后,四分五裂,只留下老弱病残的忠心弟子和门人,若没有这笔金钱,我们将难以存活,您不仅替我们报了仇,还给予我们如此多的财富,阿九多谢你了!”
陈破听的“正义感”爆棚,只觉得其爽无比,尤其是这样一个十六七岁娇滴滴的小姑娘如此抛心抛肺的向他吐露感谢之情,一颗心都快,赶紧去扶起阿九,却不料阿九话锋一转,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诚恳的盯着他,道:“刀大侠,阿九能再求你一件事么?”
被如此漂亮的软妹子这般软语相求,不答应的绝对是铁石心肠!陈破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心头却有几分不舒服,暗想自己明明有了糖果儿,这无论姿容,武功,性格不输于天下任何女子的未婚妻,却在这儿和这小阿九勾勾搭搭,是否是出轨的前奏?
但如果这是现代社会,自己即便娶妻生子,也有权利和女同事女同学交往呀,只要不逾越了不该触碰的红线,又有什么不可以?自己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却硬要受这世界条条框框的限制,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这般一想,心思畅通,道:“什么事?”
阿九捧着盒子,道:“我想为师傅下葬,刀大侠你能否陪我一场?”
俩人并骑往东北方向行去,快马奔跑了近一个小时之后,一条浑浊黄褐色的巨大河流,出现在眼前,轰隆隆之声如天雷炸世,轰然响动,却是汉水,这条九州之上最大河流,直接中分了中州和汉州的大河。
在现代社会,华夏最大的河流是长江和黄河,汉水不过是一条稍微排的上名号的河流罢了,但在这九州之上,汉水却咸鱼大翻身,成了第一且是唯一一条大河流。
到了此处,阿九停了下来,捧着装了程青竹人头的盒子,走到旁边的丛林之中,放到一颗大树下,也不说话,精致的小脸上尽是悲伤,拿出一柄匕首,开始刨土。
陈破也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只是站在旁边观看,此处离汉水还远,岩土坚硬,阿九一柄匕首锋利倒是锋利,却也在她过分用力之下,而硬生生崩断了,阿九干脆弃了匕首,用一双纤纤玉手刨土,仅仅几下,陈破就看到一缕鲜红溢出,而阿九仍旧没有丝毫停手的打算。
陈破这下看的可有几分心惊动魄,对于阿九,一股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本来,刚才阿九邀他前来为程青竹下葬,他还不怀好意想着阿九是否有什么别的想法打算?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但此时,陈破只为了刚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阿九悲伤欲绝,一颗心全扑在祭奠死去师傅的事情上,怎么会有别的心思?邀请自己,是一个人会太孤单?还是一个人会有些害怕?不明白,但不应该是阴谋诡计方面。
阿九还在刨坑,手上是黑乎乎的泥土和红艳艳的血水混合物,在此刻太阳西斜,艳红阳光照耀下,那颜色颇为惊心动魄,看的陈破不忍,走上前,道:“阿九姑娘,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为你效劳?”
阿九不答,整个人呆滞无比,机械重复着刨土动作,将她自己祸害的凄惨无比,好像灵魂早已远离,只剩下一具麻木空洞的躯体,陈破又连续问了几遍,阿九俱是这幅样子,心下一叹,俯身将阿九强硬抱起,放到一旁大树下,抱着木匣的阿九,这才放声大哭了起来,身体俯在盒子上拗动不已。
陈破吸了吸鼻子,抽出前些天刚刚打造的精钢长刀,以其代替阿九的工作,继续刨土,精钢长刀毕竟不是专业工具,加上陈破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从未干过这等粗活,等到大坑抛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大汗淋漓之下,也顾不得脸上面具了,直接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被汗水浸透的清秀脸庞。
而此时,阿九已停止了哭泣,在陈破提醒下,抱了盒子过来,亲手下葬,看着陈破将泥土埋上,忍不住又是一顿大哭,声音娇婉却悲切,在树林丛中回荡作响,此时夕阳已经西下,昏蒙蒙的光芒覆盖而来,此处情景说不出悲凉,陈破控制不住地心头越来越低沉。
埋好程青竹人头,阿九在坟前长跪不起,陈破提醒道:“阿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