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也不示弱,大声顶嘴道:‘我自己来的!爸爸说话不算话,说好不在我生日的时候杀人的,你说了的。你要杀人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忽然哭喊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个逻辑听上去很莫名其妙,但却真的救了我一命,至少替我赢得了时间。
‘妮子,你疯了。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我不去!我不去!爸爸说话不算话,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爸爸不喜欢我了,爸爸要杀我了!谁敢过来,我就杀我了!爸爸坏!不给我生日礼物,还要杀我了!我不要爸爸了,我跟妈妈去,我跟妈妈去!’我从没见过这样蛮横这样胆大的小女孩,她哭喊着,大概就是几句这样的话吧,我记得不是很真,但总是这个意思,不断重复着。还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对着要过去抓她的人乱砍乱划!
提着我的人急了,他也怕别人伤害到他的孩子,他大声命令着他的手下不要再靠近那小女孩。他也许真是怕了,没有再想着要把我掐死或拍死,他抓着我一步步走近小女孩,柔声对她说:‘别乱动,宝贝,别乱动。放下刀子,放下刀子……’
我被晃得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清楚。但我还是感觉到那小孩用刀对着她的父亲。而我的爸爸还在痛苦地挣扎,我能听到他在用力叫我‘小舞’。
她那样小小的年纪,就会用这样的方法威胁她爸爸一定吓了你一跳吧?”
医仙闭着眼摇摇头:“这小女孩不简单,她一定是试过很多次才找到这样一种以吃住她爸爸的方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亲眼看到过太多的杀戮,才会想用自己的方式救人。很能她看你和她差不多大才会鼓起勇气自以为有把握地出面。从这种种迹象看,她应该是躲在某个地方观察你们很久了。”
灸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拿起笔:“她应该是个善良的孩子吧。有那样的父亲那样的家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他有些怔怔的,不晓得怎么搞的,他想到了柳佩。
“后来呢?她爸爸因此放掉你了吗?”
灸舞摇摇头,写道:“我不太清楚。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后面的事我是没什么印象了。应该是放了吧。要不我怎么还活着啊?
迷糊中,我也好像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似乎也有异能咒语的声音。爸爸的人赶来了吧。后来我听我师父说确实是这样。爸爸被警告只能单独来,否则我就死了。他不敢违抗,但在来的路上留下了记号。但我爸的手下中间有人故意破坏,所以延缓了他们赶来的时间。这是我师父后来告诉我的。因为我问过他为什么爸爸不带人去救我,而要自己去送死。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有多久,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记得我师父花了很大的功夫也无法安抚住哭闹不停的我。是的,只有师父,没看见爸爸。那时候他还不是我师父,但我见过他几次,我认识他。我在他怀里哭叫着要爸爸。没有人以哄住我。我哭得昏天黑地,哭得连气都快没了,我打翻了他们递过来的水,踢掉了他们送上来的糖果,我只要爸爸。我师父看我哭得怜,终于和院方交涉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时候我爸爸还没死。他在重症监护室。但生命迹象已经衰竭得差不多了,医生们都说没有抢救的价值了,只是还吊着一口气而已。于是他们猜测那口气是因为我吊着的,所以他们最后决定抱我进了重症监护室。
是师父抱着我走进监护室的,我一看见爸爸,就向他伸出了手。我不要师父了,我要爸爸抱我。师父抱不住我了,他询问了医生的意见后,把我放在了爸爸的床上。我一摆脱师父的手,就钻到了爸爸的怀中。我抱住了爸爸的脖子,哭着叫他。师父也在一旁叫他的名字,告诉他我醒了,我没事,要他看看我。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懂多少,但那种气氛,爸爸一动不动的样子让我害怕,我紧紧抱着他,往他怀里靠了又靠。我爸爸终于动了一下。我师父激动了起来,他握住了爸爸的手,叫他的名字。
爸爸真的睁开了眼,他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他让医生拿走了呼吸罩,他要跟我说话,他的声音很小,也很吃力,但直到今天我都记得他的话,他的原话,一个字都没错。他说:‘小舞,好好的,勇敢地,活着。你是哥哥,小莱就交给你了。还有,你妈妈,你要找到你的哥哥,他叫灸扬,还有,你的姐姐,她叫灸乐。她左腋下有颗硬币大的红胎记。你找到了他们,你妈妈就会回家了,知道吗?’
我使劲点头。
爸爸笑了,他抚摸着我:‘你很乖,很好,爸爸喜欢你,别怪妈妈,其实,她也……喜欢你……’然后他看向了我师父,对他说了一些我听不很懂的话,其实也就是一些托孤的话了。他把我和灸莱都托给了师父。
就这样,他死了,他抱着我,在亲了我一下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灸舞的手颤抖着,他扔开笔,难过地撑住了头。
医仙也很难过,他握紧了灸舞的手,也搂住了灸舞的肩,让灸舞靠着自己。
灸舞伤心了一会儿,重又翻过一页,继续写道:“从那以后,我怕的事物就多了猫。
丧礼过后,我师父就收了我为徒,怕我难过,他把灸莱也接到了身边,让他和我一起过。他想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