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凡都纳闷,心说到底是谁?怎么听着这意思,是盐县派出所的熟人。
小凡抢先问了句,痕检员说了个名字:“麻钢子!”
这一定是外号,我也想起钢炮了,但此钢非彼钢,两者没什么联系。
痕检员又解释,说这个麻钢子摔断过腿,走路一瘸一瘸的,所以他的鞋印有点往外偏。另外麻钢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十五岁就开始干坏事,十八岁成年后,就总被拘留。他什么都干,赌钱当老千、贩卖白粉、当皮条客揽活等等,只要有来钱快的买卖,保准都有他的影子。他也是林所长心头一块石头,这些年也一直重复的抓他、放他。
按痕检员的猜测,麻钢肯定和林所长被害有关,这也显然是一起仇杀案。
我听到这儿有个疑问,麻钢就一流氓,十五岁就不学好,能会什么身手?可林所长是被练武人弄死的,难道麻钢这种人,能认识到高人?
我没法问在场其他人,他们肯定都不懂,我把问题压在心里,又跟他们商量,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麻钢,抓去派出所问话。
有个警员说他知道麻钢家在哪。我们又急忙开车奔过去。
他家也在郊区,在一个村子里。我们到了后,痕检员守着前门,小凡守在后面,剩下我和两个警员,我们悄悄翻墙进去的,来一手突袭。
这俩警员都带着枪呢,其中一人举枪当先踹门,我们先后冲进屋子。只是这里压根没人,而且有点小乱。
抽屉和衣柜都半开着,床上的被也没叠。
他俩经验足,有人说了句:“坏了,看样这小子跑路了。”
我心里紧了一下,这情况很糟,但我伸手往被窝里摸了摸,还有点温乎,说明麻钢没走多久。
有个警员赶紧打电话,让汽车站那边留意下。我其实对这种做法不抱什么希望。
盐县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要是有人想逃出去,方法多了去了,最笨的,备点干粮,从野树林里往外走,用不上一天工夫,就溜之大吉了。
我一琢磨,还是给将邵武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我没听到允灵的哭声了,反倒有唰唰扫地的声音。
我心里奇怪了,心说毒蜂和允灵到底干什么呢?怎么还在收拾屋子呢?
将邵武看我没说话,问我怎么了?
我把麻钢的情况说了说。将邵武对麻钢很感兴趣,还说这就和副局联系,看能有什么办法不?
但他刚说完,允灵的声音传来了:“师父,你们说麻钢?这人我知道,电话能给我吗?我或许能帮上忙。”
师父俩字让我彻底懵了,心说允灵怎么叫将邵武师父呢?他们以前不熟哎。
将邵武也痛快把电话交给允灵。也就场合不对,不然我都得逗允灵一句,你都叫师父了,那你是悟空还是八戒啊?
允灵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问我什么情况,我又把跟将邵武说的话重复一遍。
允灵让我把免提打开,让其他警员都过来。
允灵跟那两个警员说:“我知道一个线人,是林所长专门派来监视麻钢的,你们记他号码,打过去问问吧。”
两个警员赶紧行动。其实之前允灵有嫌疑时,这俩人对寅寅是避而远之的,但现在知道允灵没事了,尤其还受特派委员赏识,他俩口风也变了。
我发现他们好滑头,记完号码都跟允灵说:“灵姐经验真是足。”
允灵随便笑了笑,把电话挂了。
我们接下来又要联系这个线人了,我只是旁观,看着警员打电话,但这时也有另一个感觉,允灵说话口气是没变,却就是让人觉得,她以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