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j□j纵了似的,两个在心中咀嚼已久的音节就这么随着深沉的吐息和僵直的双臂,向那位满身伤痕的少女席卷而去——
(奈绪……)
少女微热而柔软的身躯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令人无法忘怀的触感似乎还存留在他的手中——这大概是他十三年的人生中所做过的最冲动的一件事了。
善于解读并操纵对方心理的专家,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这下可糟糕了……”
仁王雅治低低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看向自己因为方才的回忆而不停震颤的双臂。
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沉迷的。无论是探案的事,还是那个女孩的事。
一直以来在他心中,早乙女奈绪只是一个颇有共同语言的朋友罢了,虽然会偶尔在内心惊讶向来随性的他会将一个认真直率的人当作好友——寻求真相并为此追逐到底,这样的作风说实在的和他并不相称,他所追寻的美学,是那种像肥皂泡那样能映出一切万物却又容易轻易消亡的美丽幻影。但就像他的父亲所说的那样,一切华美得不似人间的建筑,其本质都是坚实的地基和贯穿整座建筑的承重骨架,所以那个有着直率眼神的女孩,才会在真相揭开的那一霎散发出那样耀眼的光彩的吧。
能映出一切万物,却又在触碰的刹那归于虚无的幻影。那种眼神。
如果说摸不清真实的案件是虚无的幻影,那种眼神便是破开幻影的真实之剑;若是案件剥去了重重令人迷惑的外衣归于了真实,那么那种眼神就会升腾成璀璨却转瞬即逝的花火。
但令他无法移开目光的东西,究竟是案件本身,还是她早乙女奈绪本人呢——偶尔他也会在心中如此自问。
但能够肯定的是,不管是哪种,都足以令如今的他心动不已。
是的,他就是被那种浮现于真实之上的璀璨和不确定感所吸引,所以才会一步一步地接近她的吧。
窗台上的广播还在孜孜不倦地放送着女孩坚定自信的声音,但听声音的人,却将那双碧绿色的瞳仁渐渐地闭合了起来。
也到了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吧。
银发的少年轻轻翘起唇角,一串早已谨记于心的数字在脑海中一划而过。
“只在台下看着,可不符合我的性格喏~”
一墙之隔的窗外,靠在墙上的紫发少年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怎么样,还顺利吧。”
神奈川警署大厅外,架着墨镜的松田阵平接过奈绪手中的包,替她打开了车门。
“说真的,比打一场比赛还累。”
奈绪将自己扔在了副驾驶座上,拉着领带长出了一口气,“那些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我还得一边考虑保密一边斟酌着如实相告,特别是上一个案件的事——那个老管家死了三天以上的事,他们究竟是从哪得知的消息啊!”
“各种渠道呗,所以说不能小看那些记者啊。”阵平哼笑了一声,发动了汽车,“最关键是总有几个不自觉的人为了炫耀向一些不想干的人透露案情信息,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记得那个浅川一家四口灭门事件吧?”
“你是说那个犯人胁迫并j□j了十五岁的女同学、最后将她的家人全部杀死的案件?”
“啊,没错。最后活下来的只有被j□j的浅川家的女孩。这种未成年人的案件原本不能向民众透露受害者信息的,但不知道是谁把女孩的名字和学校暴露出去了。”阵平厌恶地皱了皱眉,“结果害得那个女孩不堪其扰,从公寓的楼顶跳了下去……彻底的灭门了呐。”
“这可真是……”
奈绪的双眼微敛,“恐怕那些渣滓把被害者的资料卖了个好价钱呐。”
“……谁知道呢。”
阵平打了一把方向盘,用余光注视着身旁似乎和过去有所不同的红发少女。
依旧是火焰一样跳动的鲜红长发、金绿色的狭长眼眸,但比起过去眼神中明显外露的锋锐与骄傲,现在的她则像是被藏起了刀刃的利匕一般更加内敛、也更加的沉静——但这种内敛和沉静并没有影响到她所拥有的独特气场,甚至较以前更多了一份凛然。
仅仅一周而已,是什么让她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是受伤的缘故?还是说……
“呐,阵平。你说那个失踪了的黑泽和美,究竟是什么人。”
奈绪抱着肩,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右臂上的少育课警徽,视线似乎穿透了汽车两旁飞快倒退的景物、落在了地平线上不知名的某处。
“这种事情……”
阵平弹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
“在我看来,那个假扮老管家的人才更可疑一点呐。最后给咖啡里下安眠药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是这样没错。所有在场的人中,只有他没有在咖啡杯上留下指纹——不,不只是咖啡杯,整幢别墅都没有他的任何指纹。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黑泽和美身上也有相当多的疑点。首先,既然她不是犯人的话,为什么要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别墅?还有就是我为什么会对她有异样的熟悉感。‘扼颈男的案件中为我做急救所以看起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