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支笔,在纸上急速写下几字递给刀影,那便是我想问的问题。刀影看后,微微点头,而同时我也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说道:“西秦现下是我们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青芜此时应该已到了。那些金条,她是用来去找房子,置办住处的。”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让我感到十分宽慰,却也为起初怀疑青芜而惭愧。青芜终究没有负我!
只是我虽一直想要离开,但始终未找到适当的时机,刀影却为何在此时连同青芜安排离开一事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会促使他们二人瞒着我筹备离开的呢?
我继续写到,“所以你便借着出去找青芜之名,演了一出苦肉计,以拖延时间好不让我与龙赫同去?”
刀影点头,那表情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静待我的数落。我心下一软,他和青芜之所以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我,我再不满,却也无法说出责备的话了。
“你太冒险了!如果你醒不来,我们可怎么走?”我写道。
这时,掌柜的在门外问道:“小姐,你要的菜粥已好了,现在给你送进来可好?”
我立即收起纸和笔,开门接过了掌柜手中的碗。
刀影看着那碗香气四溢的菜粥,却显得毫无食欲。
我尧了一勺送到他嘴边,轻声道:“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明日一过,龙赫就要回来了。我们想走的话,就只有一天时间了。”
于是,刀影顺从的张开了嘴巴。
一碗粥,我一口接一口的喂的很顺利,但说实话,他吃的很勉强,看不出有丝毫的美味,倒像在受刑。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全部吃完了。
我拿着碗,正走至门口之际,刀影将我唤住了,说话间,语气不乏涩涩,“要小姐这样照顾属下,属下很是惭愧。”
我暖暖的笑了起来,“刀影,你我虽相识不过几日,但是我真的很庆幸一路上有你。从南煜到北祁,你护我;之后离开北祁,在我最无助之时,你又义无反顾的随我;到现如今,这般为我打算,和你相比,我对你的照顾不过是天经地义罢了。”
刀影怔怔的望着我,抬头间,我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
也许真的是我说的太动情,也或许是一个人在身体羸弱之时最为感性,但是我所说的一切皆是发自肺腑。刀影能这般对我,我怎能不感激?若说先前我尚存怀疑他跟着我是有所图的话,那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因为他若真的是项腾想借我的名义安插在龙赫身边的一颗棋子,那他应该竭力保证我随龙赫回到东陵才是,而不是如现在,想我所想,确保我安然离开龙赫身边。
不忍心见刀影伤感,我立即话锋一转,“虽然我说照顾你是天经地义,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受之无愧。所以,你若真觉得惭愧,就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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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找到掌柜的,拜托他明日晌午时一定要给我找个大夫过来。本来掌柜的并不乐意帮我这个忙,因为我连大夫的出诊费都付不出来。一番软磨硬泡,最后不得不将我那位仪表不凡的“夫君”大人给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