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醒来之前,朕在你房里也已经待了片刻了,连只老鼠的尾巴都见到。”
我极力克制住笑意,这个秋慕叶竟然如此天真!“皇上知不知道有一种写作手法叫做‘比喻’?”
“写作?比喻?”秋慕叶满脸不解。
“写作就是写文,当你在写文过程中,想把某个人、某件事表达出来,但是又不能直截了当的说,那可怎么办呢?就只能借用其他物体来寄托。皇上这下可懂了吧?”
“你言下之意是说,你是想把某个人或物比喻成那只大耗子?”秋慕叶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我却已经笑不可仰的支手撑在桌上,差点要爆笑出来。
秋慕叶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你,你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嘘!皇上轻点!你是想让整个栎阳的百姓都知道民女房里有只大耗子吗?”
秋慕叶脸色一沉,一把抓过我的手腕,“你真越来越大胆了。本来你易容,朕就可以将你治欺君之罪,现在还敢取笑朕!”
窗外是淡而无华的月色,凉风透衣而过。鼻尖是秋慕叶身上华贵的香料所散发的沁人香气,再看秋慕叶,他却脸色凝重的望着我。一番对视,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窘迫,他松开了我的手腕,另一手却抬起我的下巴,“朕不得不承认,你虽然不是朕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但却是最特别的一个。”
“也许在皇上眼里,再美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因为皇上的龙姿已是美到了极限。”我一面说着,一面朝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秋慕叶笑着摇摇头,“若是能够选择,朕情愿只是个相貌平庸之人。朕记得,那时四国太子一同去‘虚无山庄’拜师学艺。谈及东陵太子,都说从小便是帝王将相之才;谈及南煜太子,都知道举世聪慧无双;谈及北祁的小皇子,亦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谈到西秦的太子,只说是个貌美的孩子。众人惊艳的永远只是朕的外貌,却看不见朕其他的长处与才能。这于一个男子,悲哀甚也。”
我同情的看着秋慕叶,明白作为一个男子,作为一个国君,世人对他的评判的确是一种耻辱。
他伸手抚上我的发丝,“尹音这就是真实的你吗?”
我点头,心里有些慌,不习惯他此刻的温存,却也来不及躲避,“现在没有易容,也没有刻意扮丑。”
“可是,朕虽见到了不施粉黛的你,却还是看不透你是怎样的女子?”
末了,他垂手望向窗外,“明晚朕要举行接风宴,你也一同来。”
我一怔,连忙推托,“这样的场合,民女实在不适宜出席。”
“但是龙太子要见你,那可怎么办?”
我只觉得窗外的月色一下子宛若正在融化的冰晶,一丝一毫的渗入我的心里,让我的全身变得透凉透凉。我强颜欢笑道:“龙太子要见我做什么?”
“因为‘珍善堂’美名远播,弄得人家龙太子也想与你做生意了。他希望‘珍善堂’能在东陵开分店,”秋慕叶玩味的看着我,忽而走到桌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