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退下后,我喝了一口梅子酒,“原来你才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苏文景亦抿了一口酒,并不语。
我轻轻放下酒杯,打趣道:“白姑娘担心的恐怕不是苏公子把这间酒楼忘了,而是把她忘了!”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我点到了死穴,苏文景的脸上“唰”的一红,继而道:“她是我救来的,看她孤苦无依,便在此地寻了个空处,让她开间酒楼以作安身之所。”
“哦……”我点头,但是那语气听得却是十分意味深长。
弄得苏文景又忙乱解释道:“与她只是这么浅浅的交情,夫人莫要想歪了。”
“我可没想歪,你救了她,她感激你,于是就想要回报你,那么怎么个回报法呢?单是替你管好这间酒楼似乎还不能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那么最直接,也是最长久的方法,便是以身相许!”
苏文景刚喝入口中的酒还来不及咽下,听我这么一说便整个人一惊,一惊一乍之余便呛了起来。他胡乱擦拭一下嘴角的液体,不敢再抬头看我了。
瞧见他那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样子,我一下就乐了,戏谑道,“苏文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这样fēng_liú,长大了还了得?你这孩子……”我佯装连连叹息摇头。
他略微一顿,缓缓吐露:“我已不小了,可不是孩子了,再过几个月就弱冠了。”
我笑道,“可终究比我小!所以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孩子,苏大人。”
苏文景不再与我辩驳,纵身上“岸”后,就走出了酒楼,到外面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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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们已经离襄州城有一段路了。苏文景敲敲马车的栏杆,我便挽起窗帘,“苏大人有何事?”
“今夜恐怕得赶夜路了,附近没有客栈,最近的一个小城还得往前再赶三个时辰。不过好在明日晚些时候就能回到梧栖了。”
“三个时辰?”我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对。”
刀影这时拉开门帘,看到我略微疲倦的样子,便对苏文景道:“苏大人,赶夜路着实不安全,况且三个时辰的路程也太长了。不如我们找一间农舍休息一夜再走,可好?”
苏文景当然明白刀影是因为担心我才说出这番话的,他也没有过多思量,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刀影指着不远处三三两两微黄的灯光,“那里应该有几间农舍,我们过去看看。”
那是个小小的村落,聚集了十来户人家。村长是个年迈但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对于借宿一事,他起初有些担心,并未立马答应,但是在与苏文景交谈几句后,便逐渐消除了疑虑,况且再看我们都是正经人,于是就着手替我们安排了起来。
因是农舍,相对较小又简陋。村长也是个世故的人,看着苏文景时时朝我这边望来,立即明白了我应该是他的主子。于是领着我们到了最大的一间农舍,对里面的一对老夫妇说明来意后,便对我们说道:“这里是张大娘的家,也是我们村最大的一座屋子了,两位公子今夜就请住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