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的腿伤也好转不少,已经能下来走路了。但是他性子急,恨不得立马能跑能跳,能骑马狂奔,能挥剑自如。每次见我去看他,他却总是皱眉头,不好说我便只能责怪青芜没让我好好休息,又跑来后院做什么?
而青芜每每说起我舍不得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来看我,所以只好赶在他之前过来,他的眉头虽然仍会皱着,但是嘴角却会挂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天夜里,我静静地靠着窗柩,那片似水清灵的月光洒了满满一屋子,伴着一阵阵夜风将园子里的桂花香带进了屋内。
只是这秋夜的风到底不同夏日里,只吹了片刻,就凉意甚浓。我蜷了蜷身子,将薄薄的外衫拉的更紧了些,但是人却像着了魔一样,看着那弯月亮不愿动。
明月已升起,但是未必天涯共此时。龙赫,你我如今虽同在东陵,我却觉得比两年前远隔两国还要远。那重重宫墙竟然有那么大的魔力,将我们分隔的如此之远。已经一个月多了,你也该解禁了,但为何还是没有你的消息?
前两日,我问及苏文景,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想着想着,便觉得头有些发胀,“阿嚏”一个响亮亮的喷嚏惊得刚走在门外的青芜一声惊呼,“我的好小姐,你才好一些怎么就开始折腾自己了?大半夜的不好好躺着,站在窗前做什么?”
对于青芜的关心,我突然想撒娇,便嘟起小嘴,挽住她的手臂,“自然是赏月咯。”
她生气的推开我的手,“我看你是在吹冷风。”说着便走过去给我整理被褥,一面又轻声咕哝着,“不过吹吹冷风也好,也是该清醒些了。”
我觉得奇怪,便问道:“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呢?”
她艰难的笑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又道:“小姐,等你和刀影的身子好一些,我们回南煜吧。这东陵再好,到底还是异国,再者老是住在苏大人府上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面上一楞,心里却是凉了半截。这丫头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她定是知道了什么。
“那你告诉我回南煜的理由。”
“那里……那里是我们的故乡。”
我正色看着她,“故乡?国破家亡,既无故人,何来故乡?青芜,你不会撒谎,所以这一次,你也莫要瞒我才是。”
青芜的头渐渐低了下去,再抬头时,眼里竟是含着泪光,“小姐,苏大人命府里上上下下都守口如瓶,所以我们住在这里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今日上街给刀影抓药,这才知道,什么太子殿下被禁足一月,这一个月根本就是在替他张罗婚事,他要立太子妃了!”
立太子妃!立太子妃?
这四个字如山洞之中的回声,一遍遍传入我的耳中,深入脑海。那我算什么?
不对不对,人家立的太子妃,是正妃,就算我早已是他的女人,也不过是个妾而已。何况,我根本不是他的女人,现在做不做的成他的妾都是问题。我算什么?当然什么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