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菲看看我,又看看苏文景,只见他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外加对我愧疚难挡。她亦动容道:“唉!冤孽啊!”
这时,老板也跻身过来说道:“对对对!苏大人来定制玉雕时还特意带了一幅画过来的,让我照着画上的样子来做玉雕呢!”
说着,他转身去里间取出一幅画卷。
我与苏文景对视一眼,见他亦是满眼的诧异,我便知道是老板自作主张。心下一阵着急,希望他千万不要是胡诌才好。
老板拿出画卷,当着我们的面缓缓打开。
画卷中,一女子站在梅花树下,一身素白纱衣,不沾尘世之气。她面容精致如瓷,眸光灵动,红唇微启,嫣然一笑中使得身后的梅花亦成了俗世之物。看着她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庞,我顿时一阵错觉,仿佛画中所画之人真的是就是我一般。但是细看之下才发觉,面容的确别无二致,但是神韵却大大不同。我没有她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她一双芊芊玉手,一只轻垂于身后,另一只拖着一座晶莹剔透的玉石,不正是方才被我跟赵若菲争来抢去的“帝王花”吗?
赵若菲脸色一沉,“早说清楚不就得了?既然是苏大人给这位姑娘的定情之物,那么我也就不便夺人所爱了。今日之事纯属误会。”她对着身后的婢女道:“我们走吧。”
苏文景侧过身,让出一条道。
赵若菲经过我身边,看了我一眼,悠悠开口,“其实你与苏大人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那位白如湘姑娘是正室,只要你甘愿为妾,还是可以与苏大人在一起啊!”
我冷冷一笑,“就是不愿做妾,才舍弃了他。”
我面上的冷笑远不如心里来的冷。不愿做妾!赵若菲,你可知我曾经下了多大的决心要跟你的夫君在一起,一度甘愿做他的妾,但最后还是被他伤的支离破碎。
赵若菲并未多言,只是微昂着头走出了铺子。
一切归于平静,焦点又再度回到画卷中人的身上。苏文景看着画卷,除了同样与我觉得不可思议之外,还有着一层看不透的神色。只见他额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竟是紧张所使。
画卷左下角写道:“梅花落处,心之所属。”字迹刚劲有力,却看着让人但觉苍凉。
而老板手指所拿捏之处,恰好将落款之人掩盖了。我心里暗叹,幸好赵若菲离开的早,不然看到这个落款不是苏文景,就会知道此画着实蹊跷。
“不知老板此画从何得来?画中人虽然与我相像,但终究不是我。”
老板将画卷轻轻收了起来,一面说道:“这幅画是二十年前一位公子寄放在本店的。那位公子要家父按画卷中所画的这花,做成一座玉雕,还一下子给了家父五万两银票。家父执意不肯收这钱,这玉雕纵然用再上等的玉,也用不了五万两啊。于是家父便对那位公子说待到玉雕做成后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