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赫一听,刚要反驳,我就拉住了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龙赫强压住怒气,转头不去看皇后的神色。
我继续说道:“其实娘娘要将挽伊献给皇上,无非就是想要博回皇上对娘娘的垂青。只是娘娘有没有想过,当年的误会没有消除,皇上怎可能轻易回心转意?不如找出这件事的真凶,让民女的爹娘得以瞑目,亦可还娘娘一份清白。到时,皇上自然知道这么多年一直误会了娘娘,定当会想方设法弥补,这岂不是比起终生含冤,又莫名其妙将其他女子送给自己夫君以讨他欢心的方法积极许多吗?”
龙赫眸光闪动,立即起身,一把握住皇后的手,“母后,儿臣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当年贺兰将军夫妇的死与母后无关,那么母后就不应该蒙受这不白之冤。”
皇后双肩微颤,显然已经有所动容,脚步略有疲软,倒退三两步后,便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龙赫到底孝顺,适时倒了茶水奉上,“母后,请相信儿臣!将那始作俑者找出来,是儿臣一直以来的心愿,不单因为挽伊,也因为母后这十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儿臣全都看在眼里,且痛在心里。”
我亦说道:“娘娘,任何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更何况是杀人者必要偿命的。我们岂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快活,而自己却整日沉浸于痛苦之中?这世间没有拿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的道理。”
皇后一手着接过杯子,一手捻起杯盖,将漂浮的茶叶掠开,小啜了两口。一番动作做的轻缓优雅,我注意到她虽一头银发,但是岁月却未曾在她的面容上留下痕迹,依旧娇美似少女,眼睑垂动下自是别有一番雍容之态。皇后此时的面容已经恢复如常,她将杯子放回桌上,我不禁暗叹,到底是一国之母,纵然方才心中有多么怨恨、气愤,但是喝茶的动作却还是能做的这么仪态万千。
眼见她已心平气和下来,我硬着头皮下了床,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屈膝跪在了地上。龙赫见我跪地,脸上一黑,当即要伸手来扶我,我倔强的朝他摇头,身形越发挺直起来,“娘娘,若是挽伊不能将此事查清,但凭娘娘处置。”
皇后看着我,目光不似刚才那么冷淡,却依旧饱含着太多的不信任。良久才说道:“自古后宫生存之道,最忌讳的就是锋芒毕露,也并非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化险为夷的。本宫希望你切记这一点。”
我虚心的点头,她能给我一些建议,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了不是吗?龙赫此时也终于稍微放下心来,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我身上。
皇后又道:“你既然如此信心满满,那么本宫就信你一回。以一月为限,一月后,倘若未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你就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龙赫突然走至我身旁,也直直跪了下来,“母后,若是一月后,此事真相大白之时,儿臣希望允她侧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