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走回“百花亭”中坐了下来,没了之前的喧闹,此时只剩我一人,这片刻的宁静让我倍感珍惜。春风轻柔,我小口品尝着杯中的茶水,回想起了刚才白如湘听到赵若菲说起将我错当成她时的神情。为何白如湘方才分明在笑,我却还是一眼看到了她笑容背后藏匿的伤神?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异,我便不禁怀疑,难道真是苏文景亲口将那天的情形告诉她的?
我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怀疑起此事的真假?我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幸好苏文景及时告诉了白如湘,不然经赵若菲这么一挑拨,定是要生出事端来的。
只是我却不知道,我的多疑是正确的。白如湘之所以知道此事,完全是出于巧合。那一日,她身边一名婢女恰好经过玉器店,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这才有了今日的化解之策。
同一时刻,白如湘走在回府的途中,耳边回荡的却是赵若菲先前说过的话,她说在玉器店看到苏文景兴致盎然的样子,才会误将兰侧妃当成是她。兴致盎然吗?可是她却为何从未看到过苏文景那般样子?他与她在一起时,永远只是淡雅悠远的,即便是笑,也是那么飘忽不定,仿佛一团云雾,明明缭绕在你周身,你却无法抓住。白如湘突然觉得心口一紧,迅速压下了脑中一个可怕的猜测,不断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对苏文景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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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殿”
赵若菲气势汹汹的回到殿内。婢女见状立即迎上前去禀告,“太子妃,寒夫人已经等了一炷香的时辰了。”
赵若菲看了一眼寒露,她正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角。
寒露见赵若菲回来,连忙行礼,“姐姐。”
“妹妹来啦?快坐。”
看着寒露稍显暗黄的面色,赵若菲关切的问道:“妹妹近来睡的可好?怎么脸色如此之差?”
寒露低下头来,“夜里总也睡不踏实。”
赵若菲拿出手绢,捂嘴一笑,“妹妹夜里可莫要太劳累了,该节制还是要节制啊!”
寒露听出了话外音,红着脸低下了头,“姐姐不要取笑妾身了。”
“本宫哪里取笑你啊?是在关心你的身体,毕竟身体要紧。殿下不懂,妹妹可要知道拒绝才是。”
闻及此言,寒露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姐姐有所不知,从妾身进门至此,殿下根本连一夜都未宿在‘鹭园’。”
赵若菲吃惊道:“怎会这样?妹妹进门也已有半月之多,莫非妹妹至今还是……”
寒露被点到了痛处,哭的愈加厉害了。由于只是侍妾,不比正妃与侧妃,不需要大婚翌日交绢帕到宫里以证贞洁,毕竟地位低下,很多人甚至到最后连玉蝶都是进不了的。
赵若菲走上前去安慰,“妹妹也不要伤心,殿下向来性子淡漠,你跟在殿下身边那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是云侧妃,现在是本宫,就连‘漪澜殿’那个也不见得有多得宠,殿下还不是照样日日在书房忙着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