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雄也是什么时候坐起来的,谁也没看到,大家转头看过去那会儿,他已经坐了起来,而且,已经捏住了南蛮子的脖子。
南蛮子内心的惊骇可想而知,他的两只眼瞪得老大,瞳孔翻成了大眼白,双脚离地,还没凌空蹬几下,脖子就给完全拧断,两条腿随之彻底不动了。
眨眼间,吉田雄也犹如恶魔出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地捏死了南护法。
太他么恐怖了!
我和南护法打过一场,深知他的道行不弱,没想到他竟在吉田雄也手上如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所有的人全部吓了一大跳,急忙停止了厮杀,转头望向吉田雄也,神情悚然到了极点。
吉田雄也的双眼还没有睁开,坐在石棺内,浑然似猛鬼出笼,他缓慢地松开了手,把南护法放了下去,动作格外温柔,如同在安置襁褓中的婴儿。
南护法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南!”北护法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发出的惊呼戛然而止,像是脖子也被扼住一般。
直到躺倒在地,南护法紧握试管的手才松开来,那个试管在地上滚动几圈,到了吉田惠子的脚边。
不过,吉田惠子完全没有留意那个试管,她的瞳孔不可思议的收缩,凝视着吉田雄也,激动地无以复加,脱口喊道:“おじいさん,おじいさん……”
不知是她呐喊“爷爷”起了效果,还是其他原因,吉田雄也的眼皮裂开了一条缝隙,从瞳孔nèi_shè出一道惊人的寒芒,宛若毒蛇,择人而噬。
这道寒芒明明不是冲我射来,可我还是吓得一哆嗦,头皮发麻,浑身打冷噤。
鈤啊,吉田雄也在惊醒!
一定是刚才的打斗刺激到他了,睡了七八十年的美梦给打断,一醒过来就杀了南护法解气,太他么变态了。
这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悲催的是,我和千柔就倒在石棺边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吉田雄也的脸,近在迟尺,只感到一股异样的寒气扑面扫来,冻得我们直哆嗦,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退也退不及,我心底拔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紧紧拉着千柔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心说这下完蛋了,待会要是吉田雄也跳出来,搞不好直接把我们踩在脚底下。
吉田惠子喊了半天“爷爷”,忽地语调大变,突突突说了一大段日本话,不用千柔翻译,我也猜得出来她说了些什么。
定然是因为吉田雄也不认识吉田惠子,或者说,吉田雄也压根就不知道吉田惠子的存在,吉田惠子不得不先和吉田雄也认亲。
狗鈤的,这亲若是真认上了,我们全得死无全尸。
我越想越害怕,看了一眼千柔,猛地灵机一动。
心说,管不了这么多,眼下只能靠千柔了,得给吉田雄也来一鞭子,来狠的那种,打爆他个卵蛋。
忙冲千柔使眼色,千柔立马会意,可是,她只抬头看了吉田雄也一眼,便被吓得脑袋一缩,接连摇头,直往我怀里钻。
看样子,千柔还未从黑木佳子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心中叫苦不迭,一咬牙,抱住千柔,就地十八滚,远离石棺,直滚到了墙壁边上,这才爬起来。
与此同时,大师兄和蜡黄脸悄然聚到了我的身边,我们四个眼神一交汇,都有赶紧逃跑的意思。
吉田雄也在杀了南护法之后,在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在缓缓地睁眼。
而我们之所以选择逃跑,不单单是因为吉田雄也太恐怖,还因为千柔的法宝是被动技能,主动攻击不靠谱,只有在把她逼急了的时候才会大发神威,这在接触战中,犹如鸡肋。
既然敌强我弱,天时地利又占不到,不如暂避锋芒较为妥当。
如果吉田雄也彻底醒来之后,紧逼我们不放,那千柔的被动技能便有用武之地了。
瞥了一眼墓门方向,我们四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啥也别说了,逃吧。
“都别动,休想逃!”就在我们四个抬脚的瞬间,狗鈤的北护法突然冲我们吼了一嗓子,挑眉间,天玉女心有灵犀,脚下一提,朝墓门方向蹦去,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大师兄顿时就火了,骂道:“草你大爷的,北妖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想逃了。”冷冷地哼了哼,“依我看,想逃的人是你吧,南妖人已经给杀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北护法接连倒抽冷气,额头上全是汗珠子,强颜冷笑道:“少在这放狗屁,等惠子小姐和她爷爷认亲之后,你们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
“哦,真的么?”我冷笑,瞥了一眼吉田惠子,“她要是和吉田雄也认亲了,你对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这一问,本心就是想乱一乱北护法的心,万万没想到,北护法听了之后,神情接连变化,瞅向吉田惠子的目光,愈发充满忌惮。
北护法猛地转过头,看向吉田惠子,强自沉着,说道:“惠子小姐,按照约定,我们帮你找到爷爷,你帮我们找到《左慈列传》,如今你已经与爷爷重逢,可否将《左慈列传》交给我。”
顿了顿,瞥了一眼南护法,“回去之后,我会禀告观主,南护法只是死于意外,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吉田惠子正试图和吉田雄也交流,突然受到打扰,神情霎时冷了下来,瞥了北护法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左慈列传》就刻在石棺的表面,你想要的话,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