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夏知苍白的唇瓣有些微微的颤抖,除了傅绍昕,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可以找谁。
心口的地方突突的跳着,她薄唇紧抿,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傅绍昕休息的地方。
夏知下车时,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发抖,脸色苍白的可怕,黑发披散在肩头,微微有些凌乱。
下车时,脚下的步子虚浮无力,手中紧紧握着电话像是握住了唯一的希望一样。
电梯门关上,迅速的上升,她的背紧紧的抵在光滑亮洁的电梯里面,双手用力的抱住胸口,身体缓缓的往下滑倒,最后无力的蹲在地上,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膝盖,一张清瘦的脸深深埋在肩膀里,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血腥的气息在口腔中迅速蔓延,她抓住自己的胸口,那一块地方窒息的疼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减轻她的内疚。
她居然弄丢了她的孩子。
她居然弄丢了她们的孩子。
就算咬得再用力,也丝毫减轻不了任何的疼痛。
长久以来压抑的巨大悲痛和孤寂在这一刻汹涌而来,那些平日里伪装的坚强此时也土崩瓦解。
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痛苦出声。
她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好像这个动作耗费了她此生所有的力气,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坚定的走了出去,她要告诉傅绍昕孩子是他的,是他们俩的。
夏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告诉他们,他们的爸爸就在眼前。
“叩叩叩。”
昏暗的房间里,被子里的人动了动,随即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叩叩叩。”
“谁呀。”
李亦希掀开被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起身开门。
夏知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二步,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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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里面的人是谁
夏知想,或许是自己悲伤过度,有了幻听也不一定。
她继续敲了二下门。
啪的一声细微的轻响,门被打开。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出现在夏知的面前。
陌生,是因为他们不认识。
熟悉,是因为今天早上他们才擦肩而过过。
李亦希打开门,一头亚麻色的长发睡得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很显然是刚刚从床上下来的。
她看着夏知,眼睛里闪着光芒,一幅不谙世事天真的模样:“我认得你,你是傅绍昕的前女友,你找他有事吗”
夏知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的冲动十分可笑。
四年过去了,他们二个人或许早已经物是人非。
“麻烦让开。”
夏知的声音仿佛是被反复的碾压过一般,此刻吐出来的字只有淡淡的疲惫。
她径直从李亦希的身边走过去,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唰”的一声,厚重的窗帘被夏知狠狠的拉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还在休息的傅绍昕身上。
昏暗的房间里顿时像扯开一道口子,明亮刺眼的光线,一下子铺满了整个空间。
李亦希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然后看着夏知旁若无人的将傅绍昕拉了起来。
“傅绍昕,你起来。”
傅绍昕被夏知一把扯了起来,她冰凉的手指头触碰到傅绍昕的肌肤时,傅绍昕皱了皱眉头。
“你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么”
“傅绍昕,孩子,孩子丢了。”
夏知现在哪里还感受的到冰冷,她的眼睛通红,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刚才还一直隐忍着的情绪,此刻悉数喷薄而出,而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疼的无以复加。
傅绍昕从床上站了起来,将她的双手握住放在自己的怀里,二个人的动作如此的自然亲密,就像是中间没有那四年的皑皑时光,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争吵间隙。
“告诉我,怎么了,别哭。”
别哭,我会心疼。
夏知哽咽着将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小白。都是我不好。”
傅绍昕一把将夏知拉入自己的怀里:“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李亦希站在旁边,看着这二个人,咳嗽了一声。
傅绍昕这才注意到屋里原来还有第三个人在。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亦希耸耸肩:“这位大姐早晨走的时候。”
傅绍昕眸光如寒潭里磨砺出的利剑,狠狠的瞪向她:“不许胡说。”
李亦希当然知道傅绍昕凶她是为什么。
都说失去的才是最好的,男人都这样,所以失去的前任现在出现,他当然喜不自禁啦,不过不要紧,她年轻漂亮身材好,才不信搞不定傅大叔呢。
夏知出现了才好,就怕她一辈子不出现,他就会缅怀她一辈子。
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
“我说的没错啊,大我十几岁,不喊大姐喊什么,我说人不见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啊。”
傅绍昕这才想起来,虽然这李亦希是个行为大胆又不靠谱的姑娘,但是在某一方面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
比如说,找人。
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他在哪里,她都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原因。
傅绍昕此刻也无法向夏知解释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若不是夏知告诉他上午发生的事情,他或许以为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