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空洞的提示音,不停的回响在耳边。
就仿佛一道落幕的音符,让潺潺流淌的时间,归于了平静。
听筒从手上滑落,啪嗒磕在了地板上,造成了不小的撞击声。
我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沙发的边沿,一双水雾弥漫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晃动的电话线。
没有人应接……
唐慕晚最后所给我的那一记警告,在这一刻,彻底乱了我的心。
我所联系不上的人,都跟他有关系吗?
我的爸爸,我的朋友,还有远在国外的金薄野。
每一个人,就像是商量好的,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觉的咬紧牙关,我按在地板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握成拳。
————
夏小玲用了诸多方法,终于找到了突然不见的徐可心,这让她看了监控录像后,心里的一颗大石逐渐沉了下去。
根据警方提供的地址,她找到了徐可心的住所。
敲了敲门,等待了几十秒,没有人应门。
夏小玲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好自己没找错后,她又连着敲了好几下。
“徐可心,你在不在?我是夏小玲,给我开门。”夏小玲边敲边喊,一大清早的吵的街坊四邻,纷纷传来了抱怨声。
隔壁的两口子,打开门就没好气的对夏小玲吼了一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不知道小点声啊!”
夏小玲道了歉,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那对夫妻,怒气冲冲的把门甩上后,就跟把门砸到她脸上似的,烧哄哄的。
不过夏小玲也没放弃,依旧不间断的敲门,有一种没见到人就不走的势头。
我站在下面一层楼的楼梯间,踏在阶梯上的脚步,再也没往上迈过。
夏小玲来找我,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怕连累她,在医院里我连一刻都不敢耽误的便逃走了,可现在她却找上了门。
经过唐慕晚这一件事,我知道不能让更多的人再牵扯其中,尤其是无辜的小铃姐,几年不见我不能让她也淌进这趟浑水里。
默默的收回了迈在阶梯上的脚步,我转身悄然的下了楼。
来到了门口,我找上门卫大叔,让他帮忙给夏小玲带一句话,并掏了五十块塞到了门卫大叔的手上,迅速离开了小区。
打了一辆车,一直到车子开远了后,我才缓慢的收回了目光,那个渐离渐远的小区,也逐渐被抛在了脑后。
夏小玲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她原以为会等到徐可心给她开门,可是到了后来,也没有人应声。
也就在那一刻,她才隐隐的觉得徐可心或许并不在屋内。
从小区出来的时候,经过保安室,紧靠在门口的保安,突然叫住了夏小玲,一边问还一边上下打量,“请问,你是夏小玲吗?”
被保安叫出了名字,夏小玲有些意外的偏过了头去,看向走向自己的保安,“大叔,你认识我?”
保安当即摇了摇头,温和的扯了一抹笑,“夏小姐,我不认识你,只是有个人叫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说她一切安好,希望你不要担心,也别来这里找她了,她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几乎在保安大叔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夏小玲就激动地询问出声,“让你带话的人呢?她现在在哪。”
“这个……两个小时前,她就已经打车离开了。”保安大叔为难的说道。
夏小玲双肩一沉,两个小时……已经这么久了,她就是想要再去找,恐怕也找不到了吧。
徐可心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回来了,那她要去哪?
这里不是她的家吗。
现在她身上还带着伤,从医院里跑出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既然看到了她,为什么还偷偷的走掉,反而让保安给带话呢。
“大叔,请问让你带话的人,就只说了这些吗?”夏小玲不相信,徐可心就留下这话,人就不见了。
保安大叔耸了耸灰白的胡子,经过夏小玲这么一问,他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她好像还说,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她会找你喝酒,跟你一醉方休,说是补什么缺失……”
夏小玲微微皱起眉,后面的话也没再听了,保安大叔也记不清楚那话怎么说的,一直在回想,夏小玲默默的丢下了句谢谢,给保安大叔塞了五十块钱,心情沉重的离开了这里。
徐可心还记得,说明她并不是不愿意见她,可是徐可心这样躲着。还说出那种惊心的字眼,如果以后还有机会……
这几个字,任谁听了,都觉得不正常。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受了伤也要第一时间离开医院呢?
夏小玲是真的想不通,可现在,看不到徐可心,她也没法去知道。
或许,真像徐可心说的那样,只能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时候了……
————
常羊山,传说这里是‘天帝的下都’,龙脉之祖,万山之宗。
也是刑天与帝相争的地方。
在刑天被断其首后,常羊山从此阴云郁结,碧天不开,还时时听见闷雷在山谷中轰鸣回响。
虽然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但据山海经记载,刑天的首级确实跟常羊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踏在常羊山脉,这里的一切好似变得不那么真实,峥嵘陡峭的山势,峰峦起伏,林深古幽,这一座座山峰好像祭天神坛,碧树吐翠,被云雾缭绕其中。
从我来到常羊山的第一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