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强烈的灼痛感,顺着我的呼吸,一直灼伤了我的肺部。
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味,越发的难闻,就好像是被污染的下水道,凝聚的沼气。
我赶紧秉住了呼吸,一手捂住口鼻,那种窜进气管里的刺痛才得以缓解。
‘刷!’
我匕首朝右侧反转劈下,又是一道利落的哗啦声,那种朝我袭击而来的危险感被我斩断。
我努力的睁大了眸子,可是眼前的画面一直都是模模糊糊,好像被笼罩了一层纱,让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凭着直觉来判断四周的危险性。
长时间的闭气,令我的脑袋又涨又晕,得不到新鲜的空气,我感觉自己再这样憋下去迟早会缺氧晕过去的。
可是我稍稍有要换气的动作,那股直达肺部的强烈灼痛,让我宁可憋着气也不愿再呼吸。
不行,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拖垮。
我摇晃着身子,紧捂住口鼻,朝着一侧方向逃离。
在动荡不堪的峭壁下,我一连跑出去百米远,那种让人窒息的气味才被新鲜空气取代。
可是眼下,我什么都看不清楚,白蒙蒙的一片,让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也不知道白无常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也同我一样遇到了危险。
静下心后,我开始试着调理内息,暗念梵目咒,清除障气,几秒之后,一道破风声自四周噼里啪啦炸开。
我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明,一群明晃晃的大黄蜂,个头比鸟还要大,黄蓝相间的花纹,色彩鲜明,一双透明的翅膀,在空中拍打的频率很快,几乎看不清楚那翅膀的轮廓。
它们齐刷刷的聚成一团,勾着鼓鼓囊囊的腹部,尾端竖起一根尖锐细长的螫针,好像根根毒刺一样,还闪着骇人的光。
它们黄色的脑袋上,两只占据了大半膜呈现着斑驳的黑点,淡黄色的眼底,好似一颗晶莹透亮的琥珀。
如果不是它们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也不会被它们给惊到。
暗自叫骂了一声,我缓慢褪却着双脚,在它们凶狠的目光中,我远离了它们一点距离。
也恰巧看清楚了在峭壁下,被劈穿了腹部的大黄蜂,死相惨烈的躺在草地上,从身体里散发出幽绿色的淡雾。
原来刚才我杀了它们的同伴!
这个信息令我一时间吃不消,再一看,那群拼命拍打着翅膀的大黄蜂,已然做好了攻击准备,亮出的毒刺根根竖立,嗡嗡的鸣响也比之前要强烈了许多。
!难道钦原不是一只吗?!
不再多想,我扭头便跑。
却不料,刚跑两步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我抬眼一看,是白无常。
他瘦高的身形将我挡的严严实实。
我微一拧眉,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紧,“你跑不过它们,这里交给我,你先进去。”
我心口的紧窒感,瞬间松懈。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以为他要……
算了,既然他不是要害我,那么我也不必再去想那些没有用的。
我冲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调转了方向,朝着之前劈山滚石的地方跑去。
果然,我一逃,挥打着翅膀的钦原,便成群结队的朝我冲刺而来。
那群长的像黄蜂,个头跟鸳鸯一样大的家伙,尾端的毒刺彪着幽绿色的毒液,那些毒液一落到地上,所到之处的地面生物全都难逃一死。
草地枯竭,蚂蚁暴毙,连地面都瞬间开裂,跟旁边的地面相比,好像脱了一层水似的,土地干裂发白,没有了一点生气。
我一口气跑到了峭壁之下,刚在想着怎么进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猛的拖入进了那黑色旋涡里,我身体一轻,被吸力给吸的不得动弹,眼前跟着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失重的感觉,让我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整颗心都飘在半空,一直落不到底。
冰凉的空气,几乎冻伤了我的皮肤,强大的吸力,把我揪进漩涡之中后,那过于拧结的劲儿,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肢解了一样。
……………
“咚!”
吸力戛然而止,我横在半空中,突地掉了下来,砸在了地面上。
狠狠的撞击,令我疼的闷哼了一声,眼前的黑暗也被淡若的光明给取代。
我定睛一瞧,头顶上空并不是山石中心的那种岩壁,而是非常富丽堂皇的建筑,顶棚还用了雕花红木。
横梁上,更是雕刻了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一条龙的口中含着殷红的宝珠,另一条口中则含着一颗幽蓝的宝石。
就像是代表了它们的属性一样,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环顾四周,这里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燃不出烛泪的蜡台,每三根为一套,红色的蜡烛有婴儿手臂那般粗,钢制的模具将蜡烛给套在了里面,底盘是实心的,这让蜡烛不能掉,也拿不走。
这里的光正是这些蜡烛给燃亮的。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朽的味道,潮湿的环境下,本应该破烂的木头,却还似崭亮如新,丝毫看不出年代久远的迹象。
我缓了一会后,正打算站起身。
一阵嗡嗡的轰鸣声,突地,传入了我的耳内。
我心口一跳,呼吸瞬间止住。
这是……钦原。
那群虫子又跟来了。
我目光索向入口,几只扑打着翅膀的蜂,正一点一点透过黑色的漩涡,朝着里面挤进来。
随着它们的陷入,它们原本不应该出现表情的脸,却好似带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