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滨太后此言一出,白川立即跟着附议。
而后,群臣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也都跟着赞同。
一直没有说话的君庭筠也听得盛怒,下意识攒紧了拳头,刚想往前一步。
舒敏忙拉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别冲动害了皇后娘娘,皇上还没有下旨呢。”
“可是他们都逼成这样,皇上还能怎么样?”君庭筠毕竟还是小孩子。
他已经想好,如今等会儿大家要逼着处死龙亭玉,他就立即冲上去带龙亭玉逃出去!
小时候发生事情,从来都是龙亭玉保护他们。
如今他长大了,也是他保护姐姐的时候了!
“别急!”舒敏说道。
原来他也是十分着急,可是看北辰流聿的表现,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你们怎么知道,祸国妖后,指的就是皇后娘娘?”少许,北辰流聿开口。
此言一出,北滨太后的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
“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北滨太后呵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四个字说的后,也可能不仅仅是皇后,也可以说是太后。
但是,群臣既然说是皇后。
而且,也是有例证可举。
就算没有例证可举,北辰流聿也不可能为了维护一个女子而说自己的母后。
首先,这件事在孝道上就说不过去!
甚至可以被诟病为大逆不道了!
北辰流聿要真这样,可是要让跟随他的那几个所谓的忠臣都失望吧!
她知道,那些大臣跟随北辰流聿。
是觉得北辰流聿能够匡扶正统,但是如果北辰流聿其身不正,有了被美色所迷惑的昏庸之名,最后这几个也不会信服他吧!
自然,天下人不可能废帝。
到时候,势必是她这个太后垂帘听政……
一想到这里,北滨太后又不生气了,只冷笑着看北辰流聿:“聿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说了什么此时不重要!”北辰流聿笑道,并且冷眼扫了一眼在场或跪或弯腰站着的臣子们。
“爱卿们的意见就算不统一,但是不也差不多占据大部分了么,所谓民心所向也不过如此了是吧?”北辰流聿继续笑。
北滨太后听得这话,以为北辰流聿是无计可施,如今打算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于是看向龙亭玉,眼底尽露嘲讽之色。
“皇上明白这点就好,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误了丧葬时间,可是会遗祸后人!”北滨太后说道。
可是,却见龙亭玉依旧安安稳稳的站着,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只依稀得见她唇瓣淡淡的笑意,仿佛嘲讽!
北滨太后看的大怒,不过并没有发作。
只在心里道:就算你装的再清高,也改变不了今日必死的命运。龙凰,你这一生欠我的,就拿你女儿的命来偿还吧!
“依微臣看,既然这事情由先帝示警引出,皇上当以殉葬处理,让罪后有机会像北滨先祖谢罪,以告天下!这样,罪后也可入皇陵,也全了嫁入北滨,为北滨皇家鬼的这礼数了!这对古曜也算是明确合理的交代了!”白川这时连忙提议。
“哀家觉得这样可以,就这么办吧!”北滨太后说道。“来人呐,押罪后上路!”
“你们——”君庭筠终于听不下去,下意识就想动。
“等一等!”慕容石这时喊道。
本来已经动起来的侍卫都是一愣,下意识看向北滨太后。
“慕容石,你胆敢违抗圣意?”北滨太后眸光犀利的瞪向慕容石。
慕容石却是恭敬的倾身靠近棺材:“臣有新的发现!”
“什么新发现,慕容石,你别故弄玄虚,想故意拖延耽误时间!”白川呵斥。
“先帝手心里握着东西!”慕容石忙说,“刚才臣就看见先帝拳头里有东西,只是他拳头攥的太紧,不敢冒犯!如今却是看的仔细,确实有东西!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寻常。”
“什么东西?”白川喊。
“慕容大人需要什么?”北辰流聿淡淡的问道,对此仿佛一点也不惊奇。
慕容石眸光闪了闪,看着北辰流聿。
他十分怀疑,北辰流聿一定已经看出先帝手里攥着的那个用于刻字,露出尖端的东西是什么了。
否则,不会如此镇定!
或者说,分明有持无恐!
“不能伤了先帝的手,最好用个暖玉棒过来!”慕容石说。
北辰流聿微抬手,小陌立即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玉笛递了上前:“慕容大人,您看这个可否?”
“可以!”慕容石忙说,并且接过。
慕容石小心翼翼的以玉笛去撬先帝的手,并且道:“先帝驾崩好几天,身体早该坚硬。按理说,不可能再弯曲手指攥得住东西。”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在父皇死后才攥的?”北辰流聿问道。
“按死亡顺序算,是这样的!”慕容石说。
而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北滨太后眸光阴晴不定,跟着开口:“先帝既然显灵,突然抓个东西似乎也不稀奇!”
“可是,臣在给先帝入殓之前检查过,先帝棺内并未放置累死的硬长物件。只有一件发簪,而这发簪还在先帝冠上!”慕容石的声音从棺内传来,显得十分奇怪。
“松开了!”慕容石突然又说,并且直起身子,举起从先帝手里掰开的东西。
当看见那个东西时,群臣惊讶:“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