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低低地笑,眉梢末端似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虚弱和嗤笑,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笑笑身后,几乎没有焦距,却又似乎真的是在什么。
“我和她,分手了。”
笑笑这才看到慕白的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一种透着虚弱的苍白,浑身清冷。
“从前是那样,只是现在觉得,有些话不说出口,也许就再没有人会听了。”慕白低低地一笑,脸色冰凉,又泛着一丝白,狭长的眸子微微地眯起,缓缓说道。
笑笑下意识地就觉得他这个样子和温笙脱不了关系,只是…溲…
她低头以极慢的速度抿了一口茶水,淡茶温热,让人的胃也一下子暖了起来,身旁的安安一言不发,笑笑转过脸去摸着男孩的头发,一边淡淡地开口,“总以为你会一直固执己见下去,却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绯色的唇畔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望着对面沉默不语的男人,目光落在花瓶里的白色花瓣上,唇畔一张一合,带着一丝淡淡的慵懒,“我在想,你们究竟会吵到什么程度,看来,是很严重了?”
慕白冷嗤一声,捏着茶杯的指骨微微泛白,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阴暗晦涩到极致的眼,还有那深到快要滴出墨来的瞳孔恧。
“嗯。”
很严重。
已经严重到了他也无法掌控和解决的地步。到今日,他甚至都没有和那个女人心平气和地说上一句话,每次见面,她都像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根本不让他靠近,说着那些伤人的决绝的话语,也不知道究竟有几分是回馈到了她身上的?
他心疼,恨不得做一切的事情来挽回。
可是她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靠近一步,她就退两步。
让他再无法前进一步,却又舍不得退离。
原来她早已经在他的生命里融入骨血,一旦离开,与他而言,就是分崩离析的痛。
“我看这次问题还是在你吧?”笑笑了然,“女人的心呢,伤一次呢她可能会原谅你,可是三番四次的来那就不一定了。何况温笙那个性子,爱憎分明,要是她真的打心眼里和你分手,我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我和她关系也一般,你知道的。”
“这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是我错,那我什么后果也愿意承担。就算她真的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那我也不会为难她。”慕白低低哑哑地说道,深色的眸子快要滴出墨来。
深深沉沉。
手机上突然蹦出一条短信,那是他昨晚发给温笙的,她现在才回。
短信上只有寥寥一个字,“有。”
笑笑看到慕白原本就苍白的脸如今越发的难看,双手握着薄薄的手机格外的用力,她甚至担心男人会因为用力过度捏断手机。
慕白下巴处绷得紧紧的,因为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而懂了怒。
安安看到男人的样子,下意识地就往笑笑身后躲……
“妈咪……”男孩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和害怕,让慕白瞬间清醒。
狠狠闭了闭眸子,男人起身,长身玉立挡住了一大片的光,头顶是大片的阴影,笑笑抬眸,就看到男人线条分明的轮廓,带着紧绷的气息。
“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慕白就拿起放在椅子上面的西装,朝着茶餐厅门口快步走去。
笑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捏了捏安安的手心,然后继续缓缓地抿着桌子上还没有喝完的花茶。
末了,她轻轻地笑,“有点冷了,不好喝。”
“安安,我们回家吧?”她侧过脸去看身边的男孩,后外的有光,也不张嘴,只是对着她可爱地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路要走。
慕白去到温笙所在的地方,而她,要去到那个如今算是她家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属。
各有不同,却各有相似。
到家的时候才发现顾向北已经回来了,玄关处那双他的黑色锃亮的皮鞋摆放整齐,笑笑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可她隐隐约约传来的谈话声。
笑笑给安安换好了鞋子,男孩一溜烟就跑走了,她站在门口揉了揉眉心,深深呼吸,这才走了进去。
顾向北最先抬眸看到她,眉目染笑,然后是谈茹娟微笑着朝她挥挥手,“愣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呀。”
笑笑走过去,刚刚落坐在沙发上,就听到谈茹娟又说,“我看你们俩出去度个蜜月也好。这当初结婚稀里糊涂的,总不至于也要一直稀里糊涂下去。”
安安在顾维钧的怀里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问爷爷,“什么是蜜月呀?”
顾维钧撇了撇嘴,看了顾向北一眼,后者把安安拉了过来,男孩顺势坐在他的腿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笑笑,再次提问,“爹地,什么是蜜月呀?”
笑笑被谈茹娟的炽热的目光烧红了脸,低垂着脑袋,长发掩面,带了一点女人特有的娇羞,清风拂面,还有夏日里的散漫燥热。
客厅里难得的一片温馨融暖,顾向北捏着安安的脸,目光却落在那个人的脸上,带着一点宠溺和温柔,缓缓开口,“蜜月就是……”
“恋爱。”
蜜月就是谈恋爱,第二次恋爱。
…………
曼彻斯特酒店,外面星空似海,软白色的纱窗随风飞舞,笑笑裹着白色的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浴室里传来的洒水声格外清晰。
有点饿了,笑笑等着顾向北出来带她下去吃东西。
顾向北出来的时候笑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