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查清楚,本县考虑着要兴修水利,毕竟有利农事。”杜若儿把话题转了开来。
汪主簿不知原因,连声答应了,这边出去了。
那边林秋白身后屏风钻出一个沉默寡言的大个子,不是铁奴又是谁。
“来得倒挺快。铁奴,你是说那个杜长明想害杜姑娘,毁掉那矿山?”
“是。”
“好大的胆子,敢破坏爷的计划,还敢陷害大嫂!这事儿我知道了,不会让他落着好,免得回去惹事。”
林秋白这边出来,并没有直接去前面升堂,而是在二衙呆着,不多时汪主簿领着赵彦过来了。
“赵彦拜见县尊。”赵彦拱手行了一礼,风度翩翩。
林秋白打量了这赵家公子一眼,想起刚刚铁奴回的话,打了个哈欠,状似懒散,但眼珠子转了一圈。
“免礼,赵公子,听闻你要告状?”
“是,此人纵火焚烧我家矿场,还焚毁了名贵木材,造成了三百两银子的损失,请大人严惩此人。”赵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林知县。
第一眼看去,这位娃娃脸的知县年轻得不可思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越发像纨绔,但林秋白不敢小看他,虽然状似无害,但林知县这几个月来可没少坑人。
“原来如此,不知是什么矿?”
“是一个磷矿,此物施肥田间能够增产许多,过些日子就能生产出来。”
林秋白一脸惊讶:“还有这种东西,本官倒未曾听闻,改日倒要见识见识。”
“大人若是得空,赵某很荣幸陪您过去,这种磷肥的效果极好,说不定能够让本县的百姓粮食增产许多。”
“真有如此效果,本官倒要去看看。不过——”
林秋白笑吟吟地扫了赵彦一眼,问道:“不知道赵公子如此大费周章,是想如何,按大周律行事,此人当杖责五十,赔偿损失,然后徒刑一年,本官自当秉公处理。”
赵彦眸光一闪,好整以暇道:“县尊,此人要破坏的可是对本县有利的计划,这等罪大恶极之人,如此惩处实在太简单。”
“哦,说来听听。”林秋白不置可否。
半晌之后,二人议定,从二衙出来,开堂问审。
杜长明是已经伏法的,当即承认了一切。
又有人证物证俱全,事情没有任何问题。
林秋白当堂宣判,数罪并罚,加上杜长明以前扰乱乡里的罪行,罚他杖责一百,徒刑三年,赔偿钱财,往并沟盐池去做苦役。
杜长明一听顿时脸色大变,那盐池是什么地方,寻常一个壮男,去了也受不得那份重体力的苦,吃得猪食一般,干得活极多。
在官府管辖下,只怕要极惨。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并没有烧毁什么贵重木材!小人根本还没开始放火!”杜长明这时候着急了想喊冤。
然而林秋白这次却充耳不闻,哼了一声叫人拿来证物,只见拿来一段焦黑的木炭,后面一段还没烧焦的隐约能看出是上等的樟木。
“这几根樟木价格不菲,是我打算做房中房梁用的,堆在外面,被烧毁了。”赵彦冷声道。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放火!”杜长明拼命想挣扎,只是林秋白根本不理会他,叫人把他用了印,直接拖下去打了。
反正意图放火的事儿是没错的,这人又是无赖,往日的劣迹斑斑,既然如此,无论如何想翻案都是不能的。
林秋白本就想给个教训,衙役们见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着力打起了杜长明。
那杜长明虽说平日看着身体强健,但打了不过二十来下就杀猪似的叫个不停,打了一大半直接晕了过去。
林秋白哼了一声,“拉下去记下,丢进牢里,回头再打,发往盐池。”
“是!”得了眼神儿的班头让人狠狠地杜长明给拉了下去。
这牢里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赵彦见状,既然目的达成了,便也不需多呆,只邀请林秋白改日去开矿时过去视察一番。
“嗯,本官到时候过去看看,若是真有你说的效果,那真是一番功绩。”林秋白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道。
他正愁找什么借口光明正大地跟萧景瑄以及杜若儿见面呢,这倒是个好法子。
打发了赵彦,林秋白让铁奴回去传消息,“你回去告诉老大,就说事儿我给办了,改日矿办好我就过去,你回去给我保护好他,不能出任何问题,知道了吗?”
“是,属下知道了。”
铁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沉默着离开。
当天下午,赵彦就从县城回来了,矿上正热火朝天,杜若儿跟工匠们忙着修复高炉,改造进风箱,用回环曲折地管道加长空气进入地时间,让温度提高。
这需要重新打造,要等铁匠从铁匠铺子定造好才行。
杜若儿脸上一头是汗,四五月的天气,下午温度升高,她身上穿着蓝色素布衣裳,正低头忙碌着,汗珠不时从脸上滑落。
赵彦下了马车,见他们正忙着,走了过来。
“三公子!”众人忙起身行礼。
“不必如此,忙你们的吧。”赵彦抬脚走过来,问道:“杜姑娘,这是在改造高炉吗?”
“是呢。赵公子,那边情况如何了?”
赵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