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前来是奉我皇兄之命接小女回仙庭,另羽琉上仙也一道吧。热门”
轻云上仙从容不迫地说道,淡淡的威压无形地笼罩在整个大殿中,不重但绝对是种威慑。
几位长老对视几下,询问何故。
“有要事相商。”
然而,人家简简单单地几个字就很成功地堵住了几位长老的嘴。
“爹爹,天帝伯伯何事寻我?”
云澜瞄瞄身旁的云浅画,不由得问道。
轻云上仙不答,回头凝视着云澜精致小巧的脸,墨黑的眸中泛着复杂的神色,半响才游移不定地问道:“澜儿,你可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云澜猛地一回头直直对上父亲严峻的脸,苍白了脸色颤动着双唇,想说什么却半天问不出来,只吐出两字唤了句“爹爹……”
轻云上仙眼中似有痛色,抚了抚云澜的发髻不再作答。
云浅画看在眼里,握住云澜的柔荑安抚性的捏了捏。
感受到掌心温凉的触感,云澜迷蒙地抬首看向云浅画,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困顿,挣扎,不知去向何方。
“小九,我在。”
不多言,只这四字已是倾尽一世温柔。
云雾迷蒙间,云澜似看到了另一人,韶华满身,踌躇满志,在朝晖绚烂里也对她说过这般温柔誓语,只为何,却有这般浓烈的悲伤在心里蔓延?
两人身影重叠,那张绝世倾华的脸,绽在唇边的温柔,就如鸩酒我却甘之如饴,是否前世蹉跎今生再续?
呵……毋论千年,我恋你如故。
恍惚间,却是南天门已到,然而往日甫一见到轻云便会立即上前行礼问好的将士今日却恍如未见到众人,一溜儿木木的,轻云心中无暇他顾并未发觉,而云浅画却是注意到了,但只微蹙了眉不置一语。
云澜一直恍恍惚惚的,抬眼间已然是那凌霄大殿,殿中正襟危坐的正是那玉皇大帝。
然殿中两旁还列着几张坐塌,正坐着几位熟人。
“几日不见,小娃娃你似乎愈发令人爱不释手了呢!”
一身红衣,墨发金冠的正是那沧海国太子白初痕,只见他勾着酒杯,妖妖笑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云澜,话中旖旎,生生把云澜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那白初痕似是未看到云澜身旁两位满脸寒霜的上仙,这般倾国妖媚的风采倒是把立于他身后柔美俊秀的侍女比了下去。
“澜儿见过天帝伯伯。”
此时的云澜哪儿还有心情和他打机锋,和天帝行了一礼后便落座。
这般心事重重的云澜倒是教众人侧目了,天帝略略转了转眼珠大致猜到了原由,便也不点破,招呼云浅画和轻云落座便开门见山地切入今日主题。
从云澜一行进入大殿后,白初痕对面的仙乐宫宫主公子垠便一直在暗暗打量云浅画。
飘渺眸中淡淡流光,恍若隔世而来的翩然佳公子。
虽经两世,但你依旧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公子垠眸光一暗,抬手饮尽杯中酒,前襟沾染了几滴溢出的酒,越发衬得那襟上桃花暗沉似血。
侍立在公子垠身后的小童心中了然,禁不住微微叹息,总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原也以为这不过那些文人骚客无聊的寄语,今日方才信服,“情”之一字,实难辨明是非对错。
然而,前世不得的情,今世便定能斩获吗?
小童目带忧虑地看着自打云澜仙子进殿后便不停饮酒的自家宫主,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