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将那捉泥鳅的本领用于修行,只怕你的修为远远胜于现在。”其实子夏的修为已是同辈弟子中最好的,连云越在谈起他时也颇为赞许,只是为人不太认真,吊儿郎当的。桃止自以为十分委婉的劝解着。又摇曳着身姿走上神圣的讲坛。外表上神风俊美,心中其实早已有无数次叹息,想当年,他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fēng_liú主,现在却沦落到过着教书先生一般的日子,还要被大师兄以“身为人师便要做好表率”的说辞给套住了。
那小泥鳅大概还是有些灵气儿的,掉到地上滚了几圈,灰头土脸的竟然还能顺利地爬出大殿。桃止冷哼一声,子夏心中当即一凉“完了”。桃止一撩衣摆,悠然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一口茶。
“这位子可还习惯?”云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大殿门口,负手而立,乌黑的长发用白玉冠别的一丝不苟。桃止心心中当即一凉“完了”。
“师尊。”众小弟子有模有样的行礼,云越并不拘泥于礼数,小辈们行礼,点个头心意到了便可,可是自从云越做了那闲云野鹤之后,性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兴许是不必再像以前那般时时操劳政事,放松起来便喜欢整些怪招子折腾人,尤其是这几年,越发让人看不透猜不着。若是清毓一人定是镇不住桃止,他仍会是上天下地fēng_liú潇洒的桃止,可是一旦云越在了,一切就颠覆了。他巴不得自己立马被云越撤掉,然而云越总是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自己百口莫辩,便只能一直将这个先生的角色好好扮演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紫衣女子小跑了进来,额头上已经有些汗珠,想必是飞奔过来的。已经过了十年了,夏桑言出落得亭亭玉立,简直是一美人胚子,终究是公主,无论在哪里,那份美貌中都带着贵气与傲气。可是此番,她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桃止看着她,突然明了了,一双凤眼几乎要冒出火了,夏桑言立刻低下了头,师父是可以慢慢哄得,偶尔一次两次的出卖也是可以原谅的,更何况是卖给自己人,后果不会很严重的!想着刚才在后山被安慰的话,夏桑言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
“止儿,可是生气了?”云越竟用一种十分不解的语气发问道。于是乎,桃止眼中的怒火瞬间变成小火苗子。
“弟子何气之有?”桃止恭敬地回答。
云越点点头:“不错,被自己的弟子这般出卖尚能心平气和,想来这讲师一职对你还是十分有益的,为师甚感欣慰。”
桃止呆了,风度没有了,美丽没有了,魅惑没有了,表情没有了,连那眼中的一mī_mī小火苗也刺啦一声,彻底灭了……
课下。
“子夏你真是几世修来的运气了,这样都能逃掉惩罚。”灵鹫翻着前些日子炽火赠与的《火术》,摇着头感叹着。夏桑言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若不是我冒险出去,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脱逃?师父向来在这惩罚之术上颇有造诣,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谢我吧!”
一旁的赋挽歌轻笑起来,女大十八变,此时的赋挽歌亦如出水莲花般清丽脱俗,长年对花木之术的修炼,使得她的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不少师兄私下向她示好,她却从来不予以回应。倒是与这些一同长大的朋友们最为合得来:“你若是没有找到她,想必被罚的是你们两个,我看,你们真应当好好想想怎么感谢你们一同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