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冬去春来,到了约定这天,楚轲为柳涟赎身之后乘轿一路去长安。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玦玥之皇洛玄,一身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清澈有神的眼睛扫视着这殿中的文武百官,突然瞧见了齐君王与泗临楚王,不由得一笑,今日真是有些稀奇了,这泗临竟然也会来访,不是每年秋季才会装模作样献些东西么,此外,这齐君王竟然会上朝?真是想不到啊。
“泗临楚王亲访可是有什么要是么?”洛玄淡淡问道。
楚轲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几言过后,送上金银丝绸,特指明为贵妃献上百子如意纹手镯,宝蓝玉石珠钗等等精美物品以示友好,又对洛玄道:“泗临玦玥二国相交甚好,除这秋季进贡外,春季献些小物以示友好,此次前来,专为洛皇带来一份特殊的礼物。”
洛玄颔首,有些兴致的问道:“那朕可就要看看有多特殊。”
楚轲未做解释,只是轻笑,此时,四位奴才正抬着绛紫色的轿子缓缓步入殿中。
待这轿子稳稳放在地上,也无什么动静了,洛玄仔细一看道:“朕谢了泗临一番好意,只是这轿子也平常的很,若是说特殊,朕觉得有些牵强了。”
楚轲在表情上恭恭敬敬的模样是绝对到位的,话语不紧不慢吐字清晰:“诶,洛皇不必如此快下了言论。这轿子确实是份礼,但这特殊的大礼并非是这轿子,实际上,轿子里的才是今日要献给洛皇的主要之礼。”
话刚落音,这轿帘抖动了两下,被只白皙修长的掀开,之间里面走出位女子。
这女子头梳回心髻,两只银簪上镶嵌着晶蓝的宝石,那宝石光泽亮丽,晶莹剔透,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值连城。妆容非常好看,秀眉弯弯的,桃花眼有着勾人的美,如同清澈的溪流带着无人能及的冷傲,娇唇涂上赤色胭脂显得白皙的肤色更为白皙,身着白色襦裙,水蓝色广袖开襟,白色披帛与搭在水蓝色广袖之上,巧妙的与白色襦裙颜色一致。这人便是柳涟。
柳涟在宫外上妆时就问过楚轲,为什么会找她。
楚轲告诉她,柳恩天暗藏的将士,她虽不知道,但柳恩天毕竟是她父亲,说不定多少会给她留下一些暗示,若是她那日想起来了不就找到了?其次她柳涟第一是从未让朝中之人所见过,即便是市井上的也少有人见,第二柳府抄家,这件事情早已过去,谁不知道柳府已经是“死绝”了,所以她柳涟这么个人出现的也就无人能知了,充当泗临的女子绝对没有问题。
此时柳涟从轿中出来,怔怔的站在殿上,那双干净的眸子看着洛玄,眸光似水,紧张之中透着几分冷傲。
洛玄看的怔住了,这世间竟还有美得如此的女子?他突然发现,在此时,后宫佳丽三千人中竟找不到一个比这女子美的人。
柳涟的美并非惊艳,而是冷傲的美,不需过多的打扮,不需过多的首饰去装点,也不需笑容,仅仅站在那里就有无人能及的冷傲与仙气。洛玄是随着心从那龙椅上缓缓起身,从平台上缓缓下去,不顾所有的目光和朝中的轻议,他缓缓走过去拉住了柳涟的芊芊玉手。
当然,楚轲的话语对洛玄来说,已经是耳边的一阵风了,他看着柳涟笑问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柳嫣然。”柳涟知道自己是不能直接说自己的真名,但再想那红嫣儿的名字着实不合适,听起来太过风尘,便小小将名字改了改,还是姓了柳。
“柳嫣然?果然是嫣然何啻千金价,意远态闲难入画。”洛玄欣然将柳涟牵上殿台之上,揽着她的腰身道,“多谢楚王一番美意,泗临献上的这份大礼,朕收下了。嫣然便封为我玦玥的昭仪了。”
楚轲暗笑只是略略点头。
殿中所有人除楚轲拱手行礼外,全部一行跪礼,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涟站在那殿台之上,偌大的宫殿尽收眼底,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恭恭敬敬的敬之,眼神有些飘然,手上下意识抓紧了洛玄的手,无意之中,她清晰的看见,那么多人里有一人尚未行礼,也为道那言语,一眼就可以看见,最为显眼,那人此时也冷冷的看着她,眉眼如画,淡然无情。
柳涟怎么也没有想到,洛扬也会在。
这个齐君王……不是不必上朝的吗,怎么会……
她怔怔的看着他,眼里泛着泪光,可眨眼间,泪光不见踪影,终于啊,他再也不是原来的他,而她也再也不是他的她。
变了,什么都变了。
下了朝后,柳涟便正式封为昭仪,入住絮忆宫,那宫中有着七位丫鬟,银儿则为掌事姑姑。
银儿与柳涟站在絮忆宫前,迟迟没有进去,仅仅是站在这宫殿外就能感受到里面的金碧辉煌。
与从前再也不会一样。
“主子,我们以后都要在这宫中度过了吗?”银儿站在柳涟身旁,轻声问道。话语有些迟疑与茫然。
柳涟对银儿说了一句从前她入洛府时,一样的话语,她说:“银儿,如果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离开此地。”
“主子,银儿不走,主子你也不要赶银儿走。”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回答,银儿却并非当初所想,那时候她只是为了谋生,而这时候她确确实实是愿意陪着柳涟,真的想要好好看侍奉着柳涟这个主子,甚至会愿意陪着柳涟同甘共苦,“主子,就让银儿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