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对于家兄有什么成见?”慕容裳忍不住问道。
苏芸真是万难,她最怕的就是这话从慕容裳口中问出来,所谓当局者迷,白慕容的狼子野心只怕慕容裳是看不到的。
“裳儿这话错了,芸姐姐在朝中从不曾对任何人有什么成见,而相爷又是裳儿亲兄长,姐姐自会更加顾忌一些,而且姐姐于朝事上对相爷也是百般容忍,裳儿却是看不见吗?”严宓的语气有些阴冷。
苏芸摆摆手说:“算了,这话就不要说了,相爷几经沉浮,说起来年岁也大不了咱们多少,他幼年代魏王在羌人手中为质,难免养成了一些偏颇性格,因而不太合群,姐姐与之不能相敬也是事实!”
慕容裳愀然垂首,半响才抬头道:“如今孟淳冒用家兄之名,行叛逆之实,姐姐若是不能有所动作,终有一日,这怕这顶帽子要扣在家兄头上呢!”
“这便是裳儿想的多了,咱们这么些人都可见证,裳儿却担心什么呢?”苏芸茫然问道。
慕容裳眼睛一亮,而后追问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吗,若是圣上追究起来,姐姐当真愿意站在家兄一边予以澄清?”
严宓笑了笑说:“裳儿当真是不了解芸姐姐呢,姐姐初到大理寺时便交代了,无论处置何事总逃不过情理法三字,而这情字却是要摆在第一位的。”
慕容裳就歉然笑说:“看来还是妹妹稚嫩了,这点小事就来疑虑姐姐,妹妹向姐姐谢罪!”
苏芸摆了摆手,而后才正色道:“只是有一点裳儿需心中分明,若是相爷有僭越之嫌,便是谁人都救不了他。”
慕容裳遽然一愣,茫然看了看苏芸,又看了看严宓,她又何尝想过这个问题呢,于是结结巴巴说道:“想来家兄不会有如此想法吧,姐姐不是说了吗,孟淳所为都是自作主张,却是与家兄毫无瓜葛的。”
“这话自然是姐姐说的,裳儿也不必太过在意,姐姐只是打个比方,若是裳儿能规劝相爷,勉其为朝效力,鞠躬尽瘁,大家日后自然会于朝中和睦共处的不是吗?”苏芸笑了笑说。
慕容裳出了一口气说:“姐姐真是吓死妹妹了!”
“再有便是姐姐说了,明日要到西城门去瞧施粥放赈之事,若是遇到了那和尚、尼姑该当如何支应呢?”慕容裳想到了果光大和尚的话不仅又担忧起来。
严宓从旁无奈笑说:“裳儿不必担忧,姐姐自然能应付得来,若是不信时,明日只管在旁边瞧瞧热闹。”
慕容裳听闻有热闹可瞧,原本对于白慕容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了,拍手笑说:“正是呢,今儿妹妹听了那和尚之言,心中虽然恼怒,却是无言以对,明日定要看看姐姐如何教训他!”
三人又笑了一回,而后各自回房歇息,苏芸进门之后听得外面脚步想起,知道是严宓偷偷前来,于是就开门迎候了。
“姐姐猜到妹妹会来吗?”严宓小声问道,苏芸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问:“裳儿可是睡下了?”
严宓点了点头,而后就扶着苏芸在**边坐下,而后悠悠说道:“姐姐当初最为忧虑的事情果真就出现了,姐姐可是想过当如何应对才是?”
苏芸茫然摇头道:“只怕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裳儿对于相爷抱有希望,说来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咱们姐们早已认定了他必然是有狼子野心的。”
“话虽如此说,毕竟咱们也没有实际证据,如此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了,但愿其中有什么转圜出现,也就不要姐姐如此为难了!”苏芸不禁叹息说道。
严宓陪着苏芸叹息说:“姐姐说这话时无异于是等着奇迹出现,妹妹却坚信不会有此奇迹的,只怕白慕容叛国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