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打便是将京兆尹也吓住了,他只顾擦汗也不敢出声,下面公孙弘战战兢兢回道:“小的公孙弘!”
“你缘何将白喜打死,其中有何曲折,都原原本本地说来本官听了!”苏芸冷眼看着公孙弘追问。
公孙弘哪里还敢隐瞒,赶紧说道:“小人是红翠楼的常客,平素里手脚也大些,因而相好的也多,今儿到了红翠楼正想去见嫣然姑娘,却被回说嫣然姑娘身子不适。”
苏芸才不愿听这些烟花巷里的言辞,冷冷喝止他道:“说重点!”
“是,总之是小人有所疑虑,就闯入了嫣然的房间,却见那贱人正陪着一个人吃酒作乐,小人自然气不过,一言不合与那人争吵起来,不料他得知小人家父乃是前任吏部侍郎之后,丝毫不为所动,对小人愈发冷嘲热讽,小人失手就将他打死了!”公孙弘期期艾艾说道。
事情竟然如此简单,苏芸沉吟了一下,转身去看严宓,严宓点了点头,苏芸见她卷宗都不曾翻页就记录完了。
“京兆尹可是有什么异议?”苏芸又侧身去问京兆尹,京兆尹立时摇头说:“下官唯女史大人之命是从!”
苏芸点点头,而后朗声道:“此案情势简单,一目了然,只是尚且关乎另一桩案件,因而人犯公孙弘收押大牢,死者白喜收敛至义庄等候发落!”
堂下皂役答应了一声,过来将公孙弘上了枷锁之后带下去了。
京兆尹有些不知所措,苏芸摆手道:“你退下去吧,明日本官便在朝堂之上奏明此事,若是圣上问起你来,你只管将实情说了就是!”
这京兆尹本是五品堂官,只因掌管京畿治安,因而也得以上了朝堂奏事,只不过位列微臣最后,因而还从不曾被圣上睁眼瞧过,听了苏芸这话自然是惊喜交集,赶紧答应了。
京兆尹行礼退走,苏芸笑对严宓说:“到了这个时辰妹妹再回王府也是不便,莫不如就留下吧!”
“是了,便是姐姐不留妹妹也没有打算再回王府去!”严宓笑了笑说,而后就随着苏芸朝后堂而来。
严宓沉吟问道:“姐姐,妹妹有些恍惚,姐姐难道不觉得这白喜死的太过蹊跷了吗?”
“从方才的案情看来确实无懈可击,公孙弘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与白喜争风吃醋,争斗之中损伤了白喜人命,却也叫人说不出什么来。”苏芸悠悠说道。
严宓就点头说:“姐姐说的自然不错,只是这白喜可是孟淳遇害之前最后一个见到过孟淳之人,因而妹妹才有所疑虑。”
苏芸不置可否,进了房间才说:“是了,姐姐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妹妹只想到这里却无法推定此案,姐姐倒是另有想法!”
严宓立时住口,听苏芸来剖析其间关系,苏芸笑了笑说:“公孙弘虽然因公孙尚去了野原军而失势,可是他说来也是世家之子,却为何会去红翠楼那种地方?”
孟淳笑了笑说:“京师中奢靡之风历来如此,姐姐可是有些大惊兄了?”
苏芸摇头笑说:“你是误会了姐姐的意思了,姐姐是说,这红翠楼便是在烟花柳巷之中只能算作三流去处,依照公孙恭出身,便是不去教坊司,也不至于就会甘心到红翠楼这种去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