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见严宓在自己面前未免有些紧张兮兮的,于是轻笑一声说:“宓儿这是怎么了,姐姐的脾性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再说姐姐与小雨哥哥说话一直是口无遮拦,难不成是你这个王妃觉得夹在姐姐与戌哥中间有些为难了?”
严宓纵然是有这个心思,在苏芸面前也是不敢承认,只能苦笑说道:“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妹妹什么心思姐姐最过清楚的,反正妹妹是没有姐姐说的那层意思。”
苏芸偷笑了一会,严宓发现了,就拉着苏芸的手笑说:“原来姐姐是在消遣妹妹,也难得当此紧要之时姐姐还有此闲心,妹妹真是服了!”
严宓顺着苏芸的意思玩笑,不想苏芸却突然之间正色说道:“孟淳的安庆与白喜身死之案纠缠在一起,事情太过繁复,这几日妹妹怕是难免辛劳,姐姐先行谢过。”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自从入了大理寺就从来没有想过畏惧劳累,姐姐放心便是,接下来妹妹该做甚么,姐姐只管吩咐就是。”严宓笑了笑说。
俗语茫然四顾,而后轻声叹息说道:“这几****安排了人手在京中四处查探可是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相府与兵部也加派些人手盯紧了,只是万不可露了行藏!”
“姐姐,紧盯相府妹妹想得通,可是为何还要监视兵部?姐姐不是最信得过云大哥的吗?”严宓不明所以地问道。
苏芸笑着点头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姐姐自然信得过云大哥,可是若有人无中生有,想趁大理寺手忙脚乱之时诬陷云大哥有当如何呢?”
“如此说来姐姐是防范于未然了,只是姐姐如此做法动静未免过大了,若然圣上追究起来,咱们岂不是有些被动了?”严宓还是有些不解。
苏芸摆摆手说:“你知道姐姐做事从来都不是漫无目的,你只管照做就是,只是姐姐也不知道圣上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姐姐闹了如此这般的动静呢!”
“你这蹄子又要闹什么动静啊?”外面传来慕容海沉静的声音,苏芸和严宓都是一惊,赶紧疾步走向正堂大门,而后跪下道:“圣上驾临,微臣等迎迓来迟,圣上恕罪!”
慕容海从二人身边走过时也不停留,而后笑说:“起来,进来回话!”
苏芸在严宓搀扶下起身,亦步亦趋跟着慕容海进了正堂,小云子就躬身站在门外候着。
“朕进正门时听说你要闹什么动静,可否说来朕听听?”慕容海坐下来之后定定看着苏芸问道。
严宓有些慌张,从方才苏芸的言语之中可以断定,她要闹出动静就是为了引起圣上关注,可是不巧这话就被慕容海听到了,且不知芸姐姐会如何回应呢!
“圣上耳聪目明,微臣自叹弗如,诚如圣上所言,因为白喜的案子与孟淳的案情纠缠在一起,因而苏芸意图在京中些混乱出来,圣上可是能明了微臣用意?”苏芸笑着问慕容海。
慕容海沉吟点头说:“朕似乎能揣度出一二来,只是要说已经深知端底却也不尽然,你了动静,无非是要真正的凶手以为大理寺的追索方向并不在公孙弘身上,如此不免有些人就会惊慌,这话可对吗?”
“微臣说了,圣上聪慧是微臣莫及的,微臣正是此意!”苏芸毫不掩饰心中所想,当即亲口承认了慕容海的疑问。
严宓立时松了一口气,其实苏芸的意思并非如此,严宓早已听出来了,可是芸姐姐能在圣上面前转圜的如此游刃有余,也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这件事情暂缓一下!”慕容海笑了笑说。
严宓顿时一愣,刚才还说的好好的,好似慕容海对于芸姐姐的计议非常认同,却不料就在须臾之间圣上却又叫大理寺暂缓追索白喜之事,这事情若是缓下来,说白了,难免使孟淳的案子更过拖沓了。
“圣上,无论白喜的案情如何,只有速战速决才能不给幕后之人以喘息之机,若是就此搁置,只怕后患无穷!”严宓忍不住劝慰道!
苏芸眼神示意严宓,可是已经晚了,慕容海冷笑说道:“宓儿难道是在质疑朕的旨意吗?”
“臣妾不敢!”严宓立时跪下说道,慕容海摆手说道:“好了,起来,你的心思朕也明白,只是朝局错综复杂,岂是你能领会的,相较而言,苏芸倒是比你聪颖的多了!”
苏芸笑而不语,严宓看了一眼苏芸有些急切,慕容海沉声道:“你也无需去看她,朕的意思她早已明了了!”
苏芸见自己再闭口不言似乎有些不妥了,只得笑说:“是,微臣以为,圣上是以朝局稳固为要,其余的都可暂缓,若是圣上如此良苦用心微臣不察,则正是微臣的不是了!”
“瞧瞧,朕就是喜欢听你说话,一语中的,朕与你叙谈时不必再费什么心机,好似你与朕本就是心意相通的!”慕容海呵呵轻笑起来说道。
严宓明知道苏芸说的是违心之论,可是此时慕容海大加赞赏,想必这就是芸姐姐在圣上面前虚与委蛇的好处,她点头附和说道:“姐姐向来以圣意为先,臣妾今儿才算是见识了!”
慕容海摆摆手说:“其实你也不差,只是你的职责所在,总想为苏芸查漏补缺,自然着眼都是些细微之处,可是身居庙堂,当顾全大局才是!”
苏芸和严宓一起跪倒叩头说:“微臣谨记了!”
慕容海笑着起身说:“朕出宫匆忙,也不曾知会六部,若是在宫外逗留的久了,免不了惹人圣意,且对朕的安危有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