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了,狠话等见到它的时候再说,梦里它除了对你撒尿,还对你干啥了吗?”
胖子挠头思索了一下道:“好像是说啥让我别再多管闲事了,至于还说了啥,都被它那一泡尿都给气忘了。”
我道:“感情那小狐狸是想着冲你撒尿啊。可它咋还把尿撒在我枕边上了?难道是看我好说话儿?”
“咋的?你也梦到它了?”胖子蹙眉问道。
我点头,道:“和你梦到的差不多,叫我莫要多管闲事,自求多福。”
“自求多福?!”胖子怒道:“这他娘的不是威胁咱们吗!老子我……”
“嘘,小点声儿!舅舅和舅妈还在那屋睡着呢!你想把他们都吵醒?”我坐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的说着。
胖子打住了。
我冷哼一声道:“咱们没找它们,它们倒是找上咱们来了,想来早就料道咱们还有去的一天,这也说明,小顺的事情确实还没完,赶明一定得去看看!”
两人又商讨了一番,我便与胖子一头,和衣又迷了一小觉。因为心里有事,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而这时,外头竟然下起了雨,雨天出行,可不是那么舒服。
我再细听,院子里没动静,舅舅与舅妈想是都没起,我就躺在床上扒拉着手机。给叔打电话,给叔打电话成了我每天的一个习惯,虽然那电话我再也没有打通过。
听筒里再次传来那个冰冷的女声,窗外也响起了舅舅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竟然是直奔我们的房间,舅舅咣当推开门,火急火燎道:“小安,你快看看小顺吧。”
一听是关于小顺,我连忙爬了起来,问道:“舅,小顺又咋的了?”
“小顺尿床了---哎呦,是昏过去了啊!我见他尿床,叫他,怎么叫都不醒,我才发现……”舅舅急的双手直拍大腿。语无伦次的说着。
“啥?昏过去了?”胖子一听也挺急,于我一起,跑去了舅舅的房间。
小顺身子虚弱,再加上舅舅怕那东西再来抢走小顺。这几天便一直与小顺同室而居。
我看了一眼闭目不醒的小顺,他面色惨白,眼窝塌陷,颧骨突出老高,下巴已经尖的翘了起来,整个人呈现一股子死气。
小顺虽然虚弱,可也不能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疑惑,用查脉的方式给小顺检查了一番,查脉就是摸脉,在道术中,也是一种查病的方式,只不过我们是查阴病与阳病,阳病可以利用普通的药物治病,阴病就需要靠符咒,或者请仙界师父临坛赐药了。
我先查脉诀中‘寸关尺’的‘尺脉’。如果尺脉闭合,那定就是阴病。
仔细感受了一番,小顺的尺脉果然没有动静,果然是有阴物作祟。
我又依次摸了他的手心与中指,如果手心在跳,就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跳得急快为得病不久,跳得较沉较缓,说明得病时间已经很长。而每一个手指的每一个关节跳动,都能查到病人是被吓到,还是冲撞了异类众生等等……
这个说起来话长,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总之我上下摸了一圈,小顺手指却没有一个关节在跳。
不是吓到,没有鬼魂作祟,没有冲撞仙家,这小顺到底是咋了?
舅妈见我停止了查脉,急忙问我:“小安,小顺他到底是咋了啊!”
我无力的摇头,舅妈当时就扑到小顺身上,泣不成声了。
心里联想到昨晚的那个梦,看了眼胖子,胖子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继而他恍悟道:“脉上无损,会不会是‘精、气、血’方面受损了!妖喜食人精气,你看看那个。”
胖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急急对舅舅道:“舅,快给我拿一根针来!”
我的话对于舅舅来说,现在就是圣旨,他也没问我要针干啥,就快速的把针给我拿了回来。
我用针在小顺的中指上狠狠的一刺,旋即拔了出来,针拔出来的时候,伤口处却只流出了一丁点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我又捏开小顺的口,看了看它的舌苔,小顺的舌苔呈黄白色,黏黏厚厚的一层,口中还有一种又酸又臭的秽气味儿。
我回头看着胖子道:“精血败而不行,气若,津止!”
人要是精气神没了,时间一久必死无疑,小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联想到昨晚的那个梦,我道:“胖子,咱们现在去趟猫儿山!”
说完,我拿出一张平安符,燃了化成符水,给小顺灌下去,这符也只是能让他保持现状,不在恶化而已,并且还有时间限制,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小顺现在这样,一刻都拖不得。
雨不大不小,我和胖子每人撑了把伞,就去了帽儿山。
草丛,灌木上全是雨水,脚下极其难行,我和胖子在草棵子里走了几步,就湿的落汤鸡似得,我记得猫儿山上有一条青石板小路,若是走那小路,总比走这乱草堆好吧!
我把这想法告诉胖子,俩人凭着那天的记忆,斜插着往那小路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久,就在我俩认为那天的青石小路,只是那小狐狸制造出来的幻觉时,那条小路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说来也怪,我和胖子刚一踏上那条青石小路,身边就升腾起了浓雾,加上天下着雨,这里的景色倒是别有洞天。
可是越走越远,青石阶却如同没有尽头一般,我回过头见时,方才走过的青石阶竟然全都不见了,迷蒙的雾中,我们已然看不出方向。
鬼打墙?幻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