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有点意外,霍震东虽然也往家里带过朋友,不过次数倒不多,我问惠姨,“霍先生的朋友男的女的?”
“是霍先生香港老宅子的管家。”惠姨说道:“霍先生称他徐伯,据说是霍老先生在世时就一直跟着霍老先生的,一共侍候过霍家三代掌门人,现在退休了。”
啊,我挺意外的,霍家三代的老管家?他来北京做什么?
客房的门敞着,我经过时听到里面的声音,霍震东似乎和徐伯聊天聊的蛮开心,两人说话非常快,又都说的是粤语,我听也听不懂,不过听他们的语气霍震东的确是情绪很好。
很快我就知道了原由。
我进去送茶,终于看见了这位徐伯。
这位徐伯大约七十多岁,略微消瘦,头发斑白,脸上长着寿斑,从貌相上看很和气的一个人,我把茶端过去,十分礼貌的叫他:“徐伯请用茶。”
徐伯果然是老资历的老人,见人都是笑眯眯,问我:“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我叫佟月。”我把托盘合在手里,笑吟吟的回复徐伯:“我是瑁园的女工,徐伯您好。”
徐伯啊了一声,仔细看我,象是不太置信,转而才问霍震东:“少爷,您可没告诉我北京还有这样一个人物,佟小姐不好意思,初次见面,也没什么礼物带给你。”
这徐伯的话说得让我惊骇万分,我赶紧说道:“徐伯您太客气,这怎么使得呢!”
霍震东那边打断了我们:“行了行了,佟月你去问下惠姨饭做好没?徐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早点吃饭,吃完了饭休息。”
我应声退了出去,出来又碰到曹叔,他则是一脸的严肃,问我:“徐伯人挺和气吧?”
“挺好啊!”我打趣,“曹叔,您这是现任管家碰到了前任,紧张了吗?”
他低声和我说道:“这位徐伯能在霍家工作了四十多年,前后侍候了三任霍家当家人,可见功夫不是一般的深,听说啊!”他附我耳边说道:“徐伯退休时光退休红包就有五百万,啧啧,霍先生可真是大方。(
我心道,自古以来,哪个豪门不都有一堆见不得人的事,他徐伯在霍家呆了四十多年,当然就是霍家的活见证人呢,到退休时霍家给他这么多红包,那是霍家给他的封口费啊,霍家买断了他的工龄,当然也就买断了他的闲论权,这钱,可不容易拿。
霍震东和徐伯在他们的餐厅吃饭,管家,惠姨,还有我,司机,其他女工我们在另一间餐厅吃饭,吃饭时管家又告诉我,徐伯来北京是看病的,他胰腺不好,霍震东接他到北京来看病,可能要在瑁园住一段时间。
我不以为意,因为饿我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我和惠姨去检查客房,床单被罩什么的当然都是新换的,我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但检查空调遥控器时我发现遥控器坏了,使用起来不太灵便,于是我去把我房间那个拿过来调换了下,刚要出门徐伯却进来了。
“佟小姐。”他温和的叫我。
“徐伯,您别这样叫我,叫我佟月就行。”
他却摇摇头,示意我坐一会儿。
坐下来后他才说道:“佟小姐,一进来我就猜到了,你应该不是个普通女工吧。”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他都知道什么,我确实是十分的难堪,低着头坐在那里,后背挺得扳直。
徐伯轻轻说道:“佟小姐,我叫徐成义,今年七十岁,在霍家工作了四十六年,我在霍家的第一份工作是花匠,那时候老太爷(指的是霍震东的祖父)还在,老太爷过世后我又跟着霍老先生,难得霍老先生不嫌弃,让我一直在霍家工作了下来,我是看着少爷出生和长大的,少爷对我们十分客气,从不拿我们当下人待,我退休时他还给了我很大一个红包,让我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后半生,知道我得了这个病症他竟然还把我接到北京来看病,少爷人很好,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主子了。”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颜成浩的话,忍不住就说道:“徐伯您说得见外了,现在什么时代,早没有主子下人之分,每份工作都有它存在的价值,您能做这份工作做这么长时间,霍家待您好,那是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您应该得到的。”
“佟小姐是很爽直的人呢。”他感慨。
“叫我佟月或者月月吧。”
徐伯呵呵一笑。
“霍老先生只有少爷这一个儿子,所以自小就对少爷很严苛,我家少爷从小时候起可是没少受父亲的训斥,你们别看他人前风光,其实他背后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呢。”
这我倒有些意外,霍震东也会吃苦?我仍然念念不忘他对佟锐文的话,“……你得认命!我一出生就掉在一个比你好的环境里,我的命比你好!你想和我拼?你没这个能力。……”
我不作声。
徐伯仍然感慨,“震东是个好孩子,是个好人啊。”
“徐伯早点休息。”我站了起来。
“月月你也早点睡。”
…………
我上楼,霍震东却还在书房,门大开着,我要回房间就必须得经过书房,想了下,我敲了下门。
他正在看一份资料,看的眉头深蹙。抬头看见是我,他问:“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张医生提醒过您,请您在晚上十一点前休息,要不然睡眠不足,体力透支。”
“我一堆事要处理呢。”他继续在那看资料:“你是不是当我这种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