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眼前发黑又一阵阵的心酸,惠姨不安的看着我,好象知道我的心事似的,她知道我回了瑁园,也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所以一直在端详我的神色。
我本来心里是很苦的,可是天知道我怎么突然间那么镇定,我什么悲苦的神色都没流露出来,和她笑了笑,我说道:“惠姨,挺想吃笋尖的,你去超市看看有没有,手剥笋也可以。”
惠姨哦了一声,又小心的问我:“那我去超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放心,去吧。”
惠姨出去了,我则是一个坐在房子里,静静的想很多事。
想了良久,我终于拿过电话,给霍震东拨电话。
我知道有些事说了很难以启齿,可是既然事情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我如果再不知进退,那就是我自己的可怜和不幸了。
电话通了,好在霍震东并没有不接我的电话,接通电话后,他问我:“怎么了月月?”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问他:“你在做什么?”
“有点事,不过现在办完了,我正往回赶。”
我恩了一声,想想我也决定不拐弯抹角,于是我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今天下午见了霍小姐。”
他那边啊了一声。
“霍小姐告诉我,你要订婚了。”
他那边沉默了下来,只是在听我的话,但是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再问他:“是真,还是假?”
他那边没作回答,握着话筒,我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就响在我的耳廓边,我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想想我心里真是很凉,原来都是真的,他的沉默已经明白的告诉了我答案,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眼睛里也象是被扎进了针似的,直过了半晌我才镇定了过来,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非常好,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你放心吧!”
他立即喝止我:“你别挂电话,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月月,你别给我胡来!”
胡来?我深吸了口气,笑了笑,说道:“霍震东,你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我不会胡来更不会打扰你!我佟月虽然穷,但是做人的基本的原则我还懂!我是喜欢你,喜欢钱,喜欢所有好看,好玩,好用的东西,但如果要我死乞白拉的去缠着别人,要这样根本不可能属于我的东西,那种事我也做不来。霍小姐的话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也能理解,再见。”
“月月,月月!”他在里面叫我:“你别挂电话,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月月。”
我放了电话。
真奇怪,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
原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问清了,确切了,快刀斩乱麻早点结束最好,不然要我怎么办?等他过来摊牌?等他过来解释,告诉我,他爱我,他喜欢的人是我,他是身不由已,豪门婚姻都是一出戏,希望我能理解他?不不不,就算这是在演言情是这段子,也忒俗了吧?
我决定走,换上了一套略厚点的衣服,我背了个包出来,这个家没有多少我的东西,我所有的东西都是霍震东给我的,属于我的只有一张身份证和学历证书,我带上了它。
手边还有一点现金,这个我必须得带,就算我再不要骨气,我还得要一些钱防身。
惠姨还没回来,我知道她回来一定会打电话给霍震东,既然要走,那就趁早,否则霍震东过来,我怕我又抵挡不住了,女人最可悲哀之处就是面对着男人,男人永远有说不完的花言巧语,女人永远都有用不尽的宽容心。我不想那么不要脸。
我快步出了花径往小区外面走,但是才走几步,我就感觉到肚子在疼。
可能是下午生了点闷气,我肚子又开始隐隐做痛,自上次胃出血之后,医生嘱咐我一定要注意情绪和饮食,原来我不以为意,但现在我明白了,情绪真是人最大的敌人,坏情绪直接就会影响你的身体,我现在就肚子疼。
我不得不走到一处略安静点的小花园坐了下来,抱着肚子我劝自己,别倒下去,月月,你千万不能倒下去。
小的时候,每每受到委屈回来哭,哥哥总是找块毛巾给我擦泪,一边擦一边安慰我,“不许哭,乖,不许哭。”
哥哥个子窜的很快,我才七八岁时他就已经长的那么高了,当我受委屈时,他就蹲在我面前哄我,有一次我哭着从外面跑回来,他正在那对着电视打游戏机,一看见我哭马上丢了游戏机过来哄我,又从身边随手抓过一样东西给我擦泪,“别怕别怕,告诉哥,他妈的谁欺负你,我去揍扁了他。”但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我顿时哭的更惨了,他竟然随手拿的就是他的臭袜子!
我气得放声大哭,不知是给醺的还是给气的,干脆眼泪就止不住了。
…………
我现在眼泪也止不住,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又流了多长时间的泪,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好象听见车响,很急的停车声,隔着一些绿化带,我寻声往我住的那套房子外看,果然,我看见霍震东回来了。
霍震东走得很急,西装也没有扣扣子,领带象条海藻一样被风吹起来,下车后他大步踏进花径,惠姨已经从超市回来了,看见他回来慌慌张张的迎上他,在和他不停的解释。霍震东叉着腰站在花径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