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岱给秦玄的心意六合掌诀异常完整,里面的六合归一法门足以让秦玄的六合棍术再上一个台阶,达到身、法、心、精、气、神的大六合。
大小六合之上,其实还有阴阳、人法、天地的无上六合,此为更高境界,心意六合掌诀练到巅峰才能自悟,没有师父能教出来。
黑袍修士留给秦玄很多时间凝势,目光敏锐如刺,偏偏很是赞叹,“不错,你的六合归一法门初具雏形,这是巨木海郭家一脉的精髓,他们源自中土玄心宗神鹿门,属乾道人一脉。”
秦玄尽量不让自己心意动摇,依旧问对方,“前辈似乎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因为你是阵修,我也是,而且水平比你高出很多。”黑袍修士脚下浮现出一面黄色法镜,化作一尊质如黄玉的祭坛,照射无数光芒。
顷刻之间,秦玄布置在角莲树林的阵法被震出层层纹路,旋即开始瓦解,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黄玉镜照射的是光,迸射出的力量却是无比凝重的引力。
秦玄只觉得腰身一沉,仿佛陷入泥沼,举步维艰,树林之中,到处一片嘎嘎吱吱的乱响,灵草伏倒,纵是那些灵树的也纷纷被引力拉断粗厚的树枝。
“我说了,我是阵修,比你想象的还要高明很多。”黑袍修士露出骄怠的一抹笑意,他进入蛇妖谷时就觉察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小阵法,有些用来遮掩,有些用来聚灵,有些用来御敌。
阵师和符师不同,后者最重要的品质是循规蹈矩,前者最重要的品质是创想,要敢于突破陈规,敢于变化。
黑袍修士一路追来,越来越好奇,行走之间,所察觉到每一座小阵都有创想之处,虽然大多不成熟,却别具风格。
好奇心让他走进角莲树林,在这里,他洞察到更多的阵法,各种各样,数之不尽,竟有千种之多,每一株灵草周边都有几个小阵,外加符箓之法,变化出千奇百怪的小环境。
最奇妙的是所有小阵都能联系在一起,组合成一座大阵,此阵说不清有多少种小变化,也说不清有多少威力,却是黑袍修士平生罕见。
“你这是什么阵法,哪里学到的?”黑袍修士还不至于以身试阵,他曾见很多阵修斗阵,也参与过很多次,深知掉以轻心的下场是什么,并没有用他的七星铃反复激荡侦破,而是一出手就用大招将秦玄的林中大阵压碎。
“自然阵,晚辈自己瞎想的。”秦玄握紧如意枪,蓄势待发,身上却像是捆绑着万斤铁锁。
“哦,本座明白了,你是想利用本地的北斗大阵和这片树林,用符阵之道再造一个千变万化的小天地,正如天地之间,北冷南炎一样,蕴藏天地之理,自然之法。你对天地自然的理解独具风格,杀你之后,我会留在这里观摩数日,搜集你的各种奇思妙想,不会让这种新阵法失去继续发展下去的机会。”
黑袍修士终于向前走了一步,对他来说,杀掉秦玄这种炼血小修只需一招。
“前辈,晚辈还有几个问题。”
“问吧,没关系,我的时间总是很多!”
“你为什么要杀那位杨师姐?”秦玄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这是一把钥匙,或许能证实他的猜想,否则,他不会冒险将对方引过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石胎藏经之说?”黑袍修士笑意盈盈,一边回答问题,一边用灵识洞察各处破碎的小阵,窃取秦玄的诸多妙想。
“什么意思?”秦玄不由得有些惊讶。
“每当三千年的大魔劫将至时,这方天地就会突然出现三千枚石胎令牌,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来历,只知道它们大多会被寒门子弟所得。据说,每一枚石胎令都蕴藏着一种天地道缘,得其令,则可学其法。大劫过后,这些石胎令牌会统一变成石碑,再无任何用处,只留下石胎藏经四字。”
秦玄心中更加震惊,他见过两尊石胎碑,风天骘临走之前也来,杨师姐手中就有一枚石胎令,前辈想要?”
“你猜对了一半,但不是本座想要。此令很奇怪,只有年少者能够得到胎中机缘,本座不过是要为族中几位少爷寻令。当然,族里派出来的搜令使很多,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你可以想象,这方天地里的很多名传千古的大修士,很多宗族的崛起都和此令有关,七七宗室里就至少有十家的崛起和它有关,只是时代久远,或三千年前,或六千年,传承最悠久的那几家更是万载之前就知道石胎令的奥秘。”
“所以,每到大劫将至之时,你们这些大宗族就会派出大量的搜令使,到处猎杀那些有石胎令的寒门子弟?”
“不错,世界很大,但也很小。七七宗室已经够多了,再多几百家,纵然是三万里海疆的星辰七海也不够瓜分,对不对?”黑袍修士幽幽坏笑,目光阴冷,一番何须本座多说的神采。
“明白了,原来前辈认为我手中也有一枚石胎令。”
“当然。本座原先没有调查你的情况,但在刚才,星辰院的那些新科弟子都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说明你起于寒门,一直在蛇妖谷隐修。你的这些奇思妙想太离奇,不可能是哪位师父所传,你的崛起速度也太快,手段隐秘奇诡,以至于蒋家的那位三公子都猝不及防。”
黑袍修士伸出手,道:“这就是本座要跟着你入阵的最终目标,交出石胎令,本座留你半条命。修为就算废掉,你至少还能当一个三四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