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将自己的谎话也随之推送出去了。
失忆,不记得前情的迷路鬼,这是他与刘涟商量之下给他定下的身份背景。
因为以现在的情况来讲,刘涟是人中的新丁,已经被各方面注意到了。而关蜀勋这个鬼中的新丁,虽然大厦里鬼多,但想来也瞒不了多久行踪。他们不清楚这里会不会有‘前辈’对新鬼进行管理,但总要编个不会被拆穿的背景。
失忆了,虽然狗血,但也可以给很多关蜀勋无法解释的事情解释通。而且很多死因都有可能造成这个结果,刘涟很清楚,世上是真的有很多鬼生前事什么都不记得的。
比如头部受伤而死啊,比如被暴徒袭击死前受刺激太大啦,再比如被什么不道德的修行者使了什么手段之类的,都会变成失忆鬼。
而且关蜀勋也不算完全说了谎话,他确实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座大厦里的。那种不知所措的迷惑感是骗不了人的。
“什么?你不记得自己生前是谁的吗?!”阿ken很吃惊。“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不记得吗?”
关蜀勋点点头,“实际上那天多亏了认识你,否则真的要在这座大厦里撞破头了。知道自己出不去的那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有人能看见我有人看不到我,我很惊的。直到听周围有说起找替身的事的,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鬼了。当时我很想离开这里,所以很快就找上了那个叫阿莲的。”
“不过真的是要多谢你,帮我科普了这么多事情。之前一直不敢接触同类,它们看起来很不友好,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善意去帮我。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关蜀勋一番‘发自肺腑’不似作伪的话说出来,把阿ken立刻就镇住了。
“这也说不准。也许你不是死在这里的鬼手上的,而是在前几天因为什么事情死在这大厦5米范围内……”它摸着下巴思考,“那样的话也是会被拽进这个鬼地方来的。你脑后有什么伤啊?”
关蜀勋捶捶自己的头,“发觉自己很可能是死了的时候我就已经都检查过了,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唉!我一点也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算啦,死都死了,这个还计较它做什么?”阿ken摆摆手,“不过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这里也是有势力范围划分的,路过没问题,但不小心待久了被当做‘捞过界’,可能会被修理的。”
“啊,我已经找了一个没别的人或鬼的地方待了,我想清静一下……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接受能力,都已经死了还能觉得自己头疼,简直烦透了。也许自己清静一下会好点。”
“好了,现在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就不要太担心别的了。”阿ken拍拍他,“我走先了,你去冷静一下吧。有事可以到楼顶找我,我公司那层已经被人占了,所以晚上我就会到当初跳下去的楼顶休息。我们这么有缘一天碰到三次,又这么聊得来,当朋友也不错啊。在这里还是需要有朋友陪伴的,下次我介绍跟我同一期的几个朋友给你。byebye!”
“多谢,byebye!”一个还不够还要来?!关蜀勋有点僵硬。
他也都是为了不穿帮以及便于打听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才会被动地保持与这只鬼的接触的。来得更多的话,他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搞得掂啊!
而此时,坐在休息处沙发上的刘涟正在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的夜景看。窗外仍是香港不夜天的一派热闹景象,灯若繁星、车水马龙。谁又能想到在这边的水泥森林里会屹立着这样一栋可怕的鬼楼呢?
今天听了那白发女子的话,刘涟便已经将这栋大楼与所谓洞神的洞中世界联系起来了。好像都是一样在收集着人的灵魂呢!
每年仅有的九个名额,感觉上就像是某种存在给楼里鬼魂们准备的诱饵。
为了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那些鬼便都争先恐后地去加害人命,以换取自己自由的机会。而这便导致了每年会产生比9个更多的人死在这里,这是个越滚越大的雪球,也是夹杂着人性弱点恐怕难以改变的死循环!
就如同在她妈妈的家乡,几百年前居然已经产生了‘为了祭奠洞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会把没有落洞倾向的少女主动送去山洞等死的陋习。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徕仁家的那位老祖宗才会因于心不忍和气愤难耐直接站在了洞神的对立面上,这才造成了给后世子孙带来的灾祸。
刘涟伸直手指插*入发间,用力地将指肚安在头皮的穴位上。她相信舅舅的判断,同样也认为身上的‘神器’不会无的放矢。也许这一次,她能够从这栋大厦的事情上发现些许关于洞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