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们是想积攒力量向更深层次,也就是神灵们的世界进发,以达到它们最初的目的——成仙。但也或许,它们是要往相反的方向来!”
何有道一个加重语气的‘来’字,说得刘涟和关蜀勋脊背发凉直冒冷汗。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太可怕了吗?拥有那种力量的存在,便已是与‘人’这个字无瓜葛了。即便是刘涟所知的最顶尖的修行者——茅山的祖师爷——即便再厉害,也都从未脱离过人的这个定义。
可若真是那种邪神回来了,那这世间又会如何?
刘涟不敢去想,却难以抑制地想起了曾经接触过的邪*教所做出的恶行。大屠杀、子母瓮、千鬼阵……以及现实中对她、她妈妈、徕仁家所有的姑娘,甚至再往前倒的那些只因出身湘西就要承担‘落洞’之苦的女孩子们下手的那些为虎作伥的混蛋!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那洞神也是为了回来才要吞噬chù_nǚ的灵魂来得到力量吗?那东西要,回来?!!
关蜀勋虽对这些事不很了解,但鬼大厦的事情他是亲身经历过的。那时候他的身份是鬼,混迹在鬼群中也亲眼得见了那些可怜人深受的痛苦折磨。那群神经病已经不拿人当人看了,那么他们的头儿来了又会做什么呢?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只要有机会,他觉得那些邪神肯定是会回来的。很好选啊!一边是应该打不过的神仙,一边是绝对软弱可欺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类。一边可能要遭遇很多困难挫折夹着尾巴待着,另一边只要一挥手就有人山呼万岁舔它们脚丫子任它们作威作福。不能更好选了!易地而处,他也是会选择回来的。
“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何有道只是想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所想和这‘有为’后辈交代清楚,哪怕是当做‘前人经验’流传下去,等真正有用的时候能够用得上。但是他也并不想吓到她,令她失去自己的勇气和斗志。
“你们也不用紧张。就像正邪争斗千百年都没个休止一样,邪神即便要‘回来’,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了。也许终你们一生,这件事也不会发生的。”
这才是真正的安慰,但刘涟却根本没心思听,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谢过了何师傅的毫无保留。
她其实是在想,也许按正常来讲,她死后所到的地方就是‘洞神’的真身所在了。那么只要到达那个地方,是不是有可能将它杀死呢?这个想法一经生出,刘涟便止不住地去想它。
因为如果邪神降世会给全人类带来灾难甚至是灭世的后果,那么她就更应该完全地舍弃自身,拼命去杀它才是。至少那样做会更有意义,她,也算值了……
“好啦,您拿着这张符回家随身携带,基本上就可以保您的仔无事了!”关蜀勋从桌上的盒子里抻出一张来,按照之前刘涟教的方法将之折成三角形递给一位大婶。“记得叫他早六点晚六点都在您家供奉的菩萨面前拜拜,至少七七四十九天晚上不要出门,到时邪祟自然消啊!”
“是不是真哒?”大婶看看符又看看里屋端坐着一直没讲过话的‘大师’刘涟,“可是……”
“哎呀,您以为让刘师傅开口是占到便宜是好事吗?”关蜀勋压低声音道:“跟您讲实话……一般只有非常严重,严重到回家立马就能碰上血光之灾的那种,我们刘师傅才会开口。那是在救人命啊!您家遇到的事虽然也很犀利,但也没有要立刻毙命那样严重,拿张刘师傅特别祭炼的符就好了。”
关蜀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是让大婶立刻相信了他的说辞,顿时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扎人,生怕一边坐着的有谁沾惹了那种穷凶极恶的鬼的,立刻不再说其他有的没的,赶紧就要走。
“谢谢,诚惠五百元!”
又成功送走一位,关蜀勋将纸钞塞进桌下的钱箱里,回头去看里屋刘涟的身影。
自前天从何师傅那里回来,她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来店里的顾客都是他在打发。幸亏刘涟之前画出了很多驱鬼避鬼的符咒,要不然现在他就单纯变成了骗子了。不过迄今为止,店里还没来过一个真正有什么大问题的客户。
有身边真的带着‘东西’来的,他就用符咒或言语威逼利诱,咳,软硬兼施帮忙赶走了。而剩下的,不过是心里有鬼罢了,来这里只为个心安。
就像刚才那位大婶,非说自己儿子是被鬼迷,来了两趟了,他只好给她张符定定神。其实哪里是被鬼缠的问题?分明是夜店里的‘狐狸精’勾魂嘛!只要早起早归早睡觉,肯定能精神起来。
他撑着下巴看看刘涟,喊下一个过来,心想,哪里恰好有那么多被鬼缠的人等她来救命呢?先让她歇歇好了。
“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