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里到外,师父在谷中布了三层法阵,最外层的是最坚固的,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刘涟被一休大师不好的表情吓到了,本来那法阵就是专门防同为修士的敌人的。而一般这种敌人遇到那法阵都会下意识地开动脑筋去想如何绕进去,没有这样强行闯阵的。可见无论是刘涟还是布阵的四目,都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来个学渣道士,根本对阵法数术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呢!
不会被很快攻破吧?
要知道他们刚才之所以还有心思休息一下,心中全是拿那三层阵法为依仗的。四目曾经估算过,就算是在厉害的法师,也是难以在一夜之间突破那些屏障到达谷中。他们这是净等着天放光外面的僵尸厉鬼无法再作乱时再出去呢!
若是那人破阵很快,他们可就不好办了!
刘涟将有些惊恐的目光投降一休大师,接着说道:“中间那层是mí_hún阵,进去之后会被迷惑住,在里面转圈圈。最里面这层刀光阵是最厉害的,因为它是有攻击力的。即便他能从mí_hún阵里出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阵了就会立刻兜头被攻击,毫无喘息之机。不转身后退的话,只会被刀气剁成肉泥……”
一休大师听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看来你师父当初还算手下留情了……”他住在这山谷也有不少年了,从不知这地界还有那么危险的玩意儿!!!更何况他还总是与四目斗气,吵架斗法都干过。他也知道自己有时候也会气得人够呛,好悬啊,四目之前没有对他下狠手……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过他刚才也是远远登高忘见了阵外那可怕的光景。光是僵尸就已经有上百之数了,更遑论那飘起来遮天蔽月的厉鬼……而且不止是数目众多,‘质量’也都很过硬。
要不然他一休也是佛门除魔高僧,自问也是修行界有名的一号人物,自入门以来见得多识得广的人,为何刚刚都那么惊慌失措了呢?因为见过鬼,所以才怕黑啊。也正是因为懂行,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先进去把这件事告诉千鹤道兄!”
已经被卷进这场麻烦之中,一休大师并不后悔也不懊恼,更不想躲清静。他毕生所信者就是一个缘字。生是缘,死亦是缘;偶然相遇是缘,从未见过亦是缘;平安顺遂是缘,陷入麻烦也是缘。
若他今日帮他们渡过难关死劫,那就说明这是今日种下了善因;若他今日与他们一同受难而死,那就说明今日食了或是今世或是今生的恶果。一切与人无尤……
千鹤的表情很是严肃,几乎可以算作板着脸了。他站起来在厅中转了两圈,手轻轻地按在腰中法剑上。“不行,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即便当初师兄做了测试,证明一般修士在一夜之间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很难破阵而入,但那也只是针对一般人。那阎充可绝非一般人啊!”
他还记得曾和壬戌师叔秉烛夜谈中他所提到的那个人物。那般危险又可怕的人,他的徒弟必定不善。
千鹤左思右想,抬头看向刘涟伯阳几个,想要发布一些命令安排以做防范,却正好和刘涟望向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这是有需要背着人的话要说了吗?
“仲羲,你带着师弟们多去准备一些符纸糯米墨汁。家乐,你跟你文才师兄一起杀鸡,别吝惜,把你师父养的公鸡都杀了吧。伯阳、秋生、阿莲,你们就跟着我一起到阵法边缘,看看还能不能再近一步加固。一休大师,这里的安全就暂时先交给您了,千鹤在此谢过。若此次能够安全度过,他日定当登门重谢!”
一休大师摆了摆手,直道这也是他该做的,不要太言重了。
因为这一番做派,七十一阿哥他们也并没有生疑,千鹤他们也就顺理地出去了。
“阿莲,你是不是有话要和师叔讲?”
刘涟点点头,带着千鹤等人去了一休大师的屋子里才开口,把之前她向蔗姑和盘托出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边说还边观察千鹤的表情,看他并没有生气或厌恶的表情才松了口气,从空间里取出了她认为此刻最有帮助的那本教案还有之前画好却并没有全用完的符咒。
“这些符我们已经用过了,确实能够增大能效。师叔您看看吧,能不能画些厉害的符帮上忙!”
千鹤接过符咒一看,简直大吃一惊,于是秋生就有幸看到了一向以严肃著称的掌门师叔露出了和他们之前一般无二的傻脸。
“这这这……”千鹤捻起一张‘镇尸符’颠过来倒过去地看个没完,好像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刘涟所说的话已经足够天马行空了,他还在想是不是她被吓到思觉失调了呢,没想到眼下立刻就给他拿出了证据,还是如此铁证!
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白纸,又薄又白,倒是比宣纸或一般的黄符纸看着洋气俏皮。但那里面蕴藏的力量却简直是透纸背而出的,非常惊人。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但他们这些修行之人却是绝对的识货的。
“我也只能说,阿莲你的奇遇实在神奇。”半晌,千鹤才这样说道,“有了这些,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只要坚持到天放明,我们就能够安全无虞。”他说着,低头看了看被递到自己手中的那册教案。
知道了这神奇的功效,那么这本东西也就变得价值□□了,拿着有点烫手。虽然刘涟已经是他们茅山门下的徒弟了,但毕竟不是从小入门的,只刚来了一年。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