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语气,反倒让华锦媗不得不抬眼望住凤金猊,昂首,嗤笑:“我并不觉得她是胡闹,红玺玉居心不良,背后势力庞大,她帮红玺玉,也就是在帮他毁了我的一切!”
“灏锦心不似我们,她还小,灏王府的掌上明珠,自小备受宠爱,众星拱月,心性简单幼稚,很多事情不知底细就肆意胡来,可你明明知道是红玺玉居心不良,她也只是被利用罢了,情有可原,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
“被利用谁让她蠢,一个心性简单幼稚就能情有可原?”华锦媗突然觉得可笑起来,唇角真的就一点点勾起,凑出一个凄凉的微笑:“凤金猊,你说她不似我们,是呀……我不似她,也不似你们,因为我不像你们是独生子、掌上明珠,自小备受宠爱,众星拱月,所以不会心性简单幼稚,所以就活该没有情有可原的资格了!”说完,她甩开凤金猊的手就走出去,头也不回。
赫连雪望着缄默愠怒的凤金猊,有些幸灾乐祸的跟上华锦媗。
凤金猊当即一拳狠狠砸的门哐当响。
回去路上,马车途径三名说书模样的人,华锦媗直接从车窗里朝外掷出三锭金元宝。不消片刻,弘阳城再度流言蜚蜚。
回到国师府。
一进门,就有婢女等候已久说是焚音召唤赫连雪去试穿新制的国师袍。赫连雪便将华锦媗带过去,如今他是不允许华锦媗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焚音坐在书房中,见两人并肩进来,第一眼——就发现华锦媗的眼神太冷。但他若无其事的指着托盘上叠齐的国师袍道:“阿雪,试试这几套衣衫合身不?”
华锦媗在他身旁落座。
皇宫送来的新衣衫共三套,一套水蓝、一套纯白、一套微红,材质均是上等,款式则截然不同。赫连雪便拿着衣衫绕到里屋去换,趁着这空挡时间,焚音若无其事道:“看来我家阿雪也让你颇为棘手了。不然收拾完灏锦心,你怎地还不开心了?”
“如今能让我开心的事,也不多了。”华锦媗说道,苍白的脸上闪过无所谓的表情,微微闭上了眼睛。
焚音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怜悯,但转瞬消散。
赫连雪已穿着第一套水蓝衫出来了,锦缎长袍,衣袂飘飘,看似低调但细节处处彰显繁复与奢华。他本是清冷俊俏的少年郎,再加这身金装,就更是光芒万丈。
焚音和华锦媗皆不吝赞美,让他眼底不由得浮现一丝难得的羞涩与惊喜,尽管剩下两套眼色不是他所喜爱的,也勤劳更衣出来多转两圈。
夜里。
厢房中,华锦媗拔下玉簪正在挑玩灯罩里的飞蛾。
秦拂樱推门进来,开头第一句话就是:“看你一趟真是不容易,若非前任国师的许可,这国师府还真是插翅也难进呀!”
华锦媗笑了笑:“是呀,如今赫连雪当家,我要出去更不容易!”所以她与秦拂樱对接,还得焚音暗中帮忙。
秦拂樱到她面前坐下。“灏王府的郡主跟龙腾堡的少堡主一事,如今是闹得沸沸扬扬,原本灏王爷和龙腾堡都想息事宁人,红玺玉更被家族勒令要求前往新月山庄取缔婚约,再备十里红妆迎娶灏锦心,可灏锦心宁死不嫁,这事就落入一个死循环了。”
“灏锦心虽然单’蠢’了些,但性格固执,过刚易折,以前有多爱慕红玺玉,如今怕是就有多恨红玺玉吧。”华锦媗眯起了眼睛,“龙腾堡好管闲事带头组织什么英雄大会,估计这回够他们烦了,三日后的英雄大会少了龙腾堡,于我——就少了不少潜伏的危险!”
秦拂樱点头,然后将一个包裹给她。
待秦拂樱离去后,她便拎着这个包裹头也不回地朝焚音所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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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英雄大会不到三日,从此刻起,弘阳城不偏不倚地陷入狂风暴雨中,日日电闪雷鸣。
而弘扬宫内,萧鸿昼正听着下属汇报四面情况,面沉似水,眼中含着隐而未发的怒火。
打从华锦媗踏入国师府那日,他就对华锦媗的一举一动完全失控!偶尔捕得华锦媗昙花一现,就爆发各种桩桩件件,令他措手不及。譬如这回——灏锦心跟红玺玉一事,直接挪走龙腾堡的重心!明日后的英雄大会,还能如他所愿的拿捏住华锦媗跟圣裁门吗?!
“备轿——”
“主子想去哪?
”萧鸿昼冷道:“凤王府!”
凤王府内,凤金猊亦在书房中为军中政务而忙碌,忙得废寝忘食。陆宝玉和姚巧墨在旁看得直发憷,却显然清楚这不过是他借机发泄的掩盖罢了。姚巧墨试探道:“少爷——您就……”
“别吵我!没看见我在忙吗?”凤金猊头也不抬。
陆宝玉幽幽道:“的确有够忙,忙的书都拿反都没时间看!”
凤金猊愣了下,忽然间将书砸在桌面上,又嫌不够泄愤,就甩臂将桌面书籍狂扫落地,然后拳头一握,直接将面前书桌轰然砸断。
陆宝玉早有先见之明的将姚巧墨猓然后旁观这只鸟儿恼怒拆屋,多年不见,此景甚是想念。
一名小厮穿廊过道的跑入内院要作禀告,见这场景,顿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陆宝玉便招呼他过来,一听得萧鸿昼拜访,不由得蹙眉。而书房里的凤金猊也很快恢复了平静,寒声道:“这种人来干什么?”
“那你要不要见?”陆宝玉问道。因为萧鸿昼此人明明心计叵测,满手血腥,却能瞒天过海包装成一个狭义双全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