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微笑:“难道你不知道邀月已与我联盟吗?既然她从头到尾都想捧玉卿哥哥上位,那拥有圣裁门和唐国支撑的我,若是与玉卿哥哥联姻岂不是如虎添翼,何乐而不为?她不捧我莫非捧你当太子妃呀?你都臭名远扬,他们干嘛还染一身腥?”
唐瑶光面色煞白,咬牙恨道:“唐迦若,你给我滚!别在我这里满口胡言乱语!邀月宗主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同流合污!”
“是吗?”华锦媗往后仰躺到卧榻上,当真滚了一圈,懒懒道:“那我问你现在她可来帮过你吗?哦对了——听说你还想拉拢萧鸿昼对付我,但他尚未答应,还转眼到我面前说了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力邀与我联盟。我说唐瑶光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老是做些丢尽唐国皇室的脸面?!”
“唐迦若,你别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唐瑶光忍无可忍地扑上去,反正没人,抓着华锦媗就想厮打。
——女人打架无非就三样:扯头发、撕衣服、咬手臂!
华锦媗护了头发就被扯坏了衣服,护了衣服又被咬中了手臂。她有那么瞬间犹豫是否需要推开唐瑶光,但唐瑶光情绪一旦失控,是疯到出乎她的预料,尤其是那一副恨不得刻骨吞血的阴毒模样,让她看着镌刻到臂膀上的两排牙齿不由得眸光渐寒。
……反正她已是生人勿进,非要近了,也就离死不远。
……反正这回她可以不用事后追补一声“阿弥托福”。
所以——
她不动。
待右臂被咬的血迹斑斑后,“瑶光!”唐老君主终于急急忙忙地赶来,一进门就见唐瑶光将华锦媗咬伤,那眼神竟有些诡异。唐老君主赶紧上前将唐瑶光拉开检查,三句不离自家长女是否吃亏了。
华锦媗被晾一旁,一边掏出手帕裹臂一边道:“如果君上和长公主无事,请恕微臣告退。”然后欠身离开。
没多久,一名眼熟的老侍臣追了出来,在华锦媗耳边低语几句,就躬身带着她们掉头朝别处走去,带至某处偏僻的凉亭,又拦下正要尾随的甘蓝甘宁,然后面色凝重地朝华锦媗指了指亭内。
华锦媗便负手往前,皮笑肉不笑地朝唐老君主福身拜了一下:“不知君上召见,有何吩咐?”
唐老君主体态微斜,显然也是疲惫至极了,但为了自家长女还是要出头。他道:“萧国日后也不一定能一统天下,有生之年,这四国终究还是四国。瑶光如今嫁入萧国就是萧国的人,而你回归唐国则是唐国的人,再针锋相对就没意义了。所以你们放过瑶光,而我立即下诏将皇位传给宜光,从此留在萧国老死不回。如何?”
华锦媗轻轻“哦”了一声,突然歪头露齿一笑:“不、如、何!”
唐老君主浑浊的眼立即迸出一丝冷光。
“如果君主在这之前提出兑换条件,兴许我会考虑考虑,但是现在迟了——”华锦媗晃了受伤的臂膀,语带鄙音:“不怪我,是您家宝贝长女自找死路的。她将我坑给邀月,让邀月趁机喂了我蛊毒,每逢七天就必须服食解药,否则就会‘砰’的一声,七窍流血而亡。所以我现在听命于邀月,急着保住小命,至于唐瑶光……恐怕她越是折腾只会死的越难看!”
唐老君主惊得踉跄站起,一口气险些喘不直:“邀月喂了什么毒?”
“一种特别霸道阴狠的蛊毒,连碰了中毒者的血都能传染,所以君上若真想让长公主还有活路的话,去求求邀月更好。”华锦媗笑道,目送拂袖怒去的唐老君主。而唐瑶光一听说华锦媗被邀月下蛊毒,狂喜的同时赶紧用银针试探自己指尖之血,发现银针变黑。
“华锦媗没有撒谎……”她彷徨颞颥,急忙来到圣宫之中寻找解药。可邀月却直接否认华锦媗中毒之事与她有关,唐瑶光决定套话:“是吗?既然与宗主无关,那就请为我把把脉查看此毒是何毒?”
邀月看着唐瑶光露出的手腕沾了几滴血,目光闪动一下,笑说可以,然后掏出手帕覆在唐瑶光手上,正要弹指查看时,唐瑶光猛然扯走手帕,邀月的手指也就反射性地抽开。
就这一个动作——两人都无需遮掩什么了!
邀月半合着眼睛坐下,恢复俯视众生的圣女之态。“长公主如今变得这番毛躁怯弱,当真是令本座叹息至极。为了大局着想,你不如就先忍着,好好听话,本座定会派人定期赐你解药,绝不伤你性命。”也就是说,她也给唐瑶光彻底清毒。
唐瑶光双目愤恨含泪地盯着邀月,好久才咬牙苦笑了一声,然后仰天狂笑,那笑比哭还难看,还真是有点惊到邀月了。所以夜里,华锦媗正要入睡,却被一名不速之客打扰。也不能是打扰,因为她早就料到唐瑶光会找来,所以就让甘蓝堵在门外——不见!这回,她就想看看爱女如命的唐老君主,还有没有能耐帮助唐瑶光!
……这口怨气,她生前咽不下,永远咽不下。
唐瑶光终于明白自己的底牌全被华锦媗看穿,临了还被她倒扣一招,导致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有口难言。
“好,既然你们非要逼我到绝境,我也不图什么好下场,要死……我们都一起进十八层地狱吧!”唐瑶光咬牙切齿道,然后割裂自己的手腕,忍痛挤出一碗略带黑色的满血,最后乔装打扮成婢女,趁夜混入东圣国、萧国、唐国三国主军的庭院御厨中。
第二天,皇宫